不仅刚才喝下的药吐了,吐到最后还有一丝血迹,青黄的胆汁都吐了出来。药铺原本有大夫,只是现在看见百里海棠这个样子也束手无策。药材是自己铺子里的,自然用的都是最好的,如今药都吐了出来,这烧又如何能退的下去。
百里海棠急得扯着大夫的衣袖哭道:“华叔,我爹他怎么会这样?会不会不是风寒,用错药了?”齐天华紧皱眉头,他从医几十年,怎么可能会把错脉,虽然对于百里花颜的话有些生气,但花颜也是担心他爹,只好又上前给百里海棠把脉。
脉象的确是寒气侵体,呈浮紧之状,“小主子,的确是风寒啊。汤药若是喝不下去,不如用药丸吧。”见齐天华这么说,花颜忙去取了药丸,给百里海棠喂了下去。这回百里海棠没有再吐,花颜才堪堪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百里海棠就开始挣动,花颜将井水浸湿的帕子敷在百里海棠的额头上,隔不到半刻就换一条,如此反复,就盼着烧热能退下来。就在花颜以为用不了多久,他爹就能退下烧热时,百里海棠忽然鼻孔处溢出鲜血,然后猛地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剧烈的抽搐一下,昏死过去。
花颜吓得浑身颤抖,根本不敢去探百里海棠的鼻息。脸色灰败的他抖着身子,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一下急坏了齐天华和下人们。药铺的掌柜已经关了门,一进后堂就瞧见这样的景象,忙遣了人赶去神剑山庄报信。好端端的不仅老爷病倒了,现在连小主子也晕了,这可如何是好。
百里花颜不过是一时急得慌才晕倒了,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睁开眼就找他爹,齐天华忙按住他:“小主子别急,老爷没事,现在只是晕过去了。”“那爹怎么会吐血!你勿要骗我!”花颜甩开齐天华的手就往百里海棠的屋子里跑去。
百里海棠确实是昏死了过去,呼吸微弱,原先烧红的脸现在是惨白一片,连嘴唇都变成了青紫色,看起来好像真的没了呼吸是个死人。花颜稳住自己的身子,捂着嘴跪在地上低声呜咽。他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爹会离开自己,现在的感觉好可怕,他的爹爹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应该笑着和自己说话的吗?
不一会儿,百里海棠就开始浑身发抖,发烫的身体开始发冷,冬日里用的被子盖在他身上也无用,“爹爹他冷,华叔,能不能用热水?”花颜半躺的坐在百里海棠的床上,紧紧地抱着百里海棠。
齐天华摇摇头:“若是用热水,只怕会伤了老爷的身子,老爷的腰骨发寒你是知道的,这样冷热交替,他的身体是受不住的。”花颜闻言,急得完全没了头绪,若是可能,他希望现在受折磨的是自己,不是爹爹。
就在此时,百里千秋和百里容和从神剑山庄赶了过来。容和看见百里海棠的样子吃了一惊,见花颜垂泪伤心不已,忙上前小声安慰着。百里千秋伸手两指搭在百里海棠的腕脉处,原本还平淡的眼眸忽而一惊,眉头也慢慢收拢起来。
“他今日见了什么人?”百里千秋沉声问,掌柜的想了想道:“庄主,昨日老爷单独见了一个中年男子,后来那个人走了不久后,老爷就突然发起烧来。难道...”
“海棠他中毒了!”百里千秋忽而伸手解开百里海棠的上衣,雪白的胸口处赫然有一个清晰地掌印,暗红色的掌印。“这是炙炎掌,虽名为掌力,实则却是十分狠辣的一种毒。练此掌的人自小就是毒人,打出的掌力都带着剧毒。中了炙炎掌后,旁人若不清楚的话定然要以为是感染了风寒。”
百里千秋冷哼一声,想不到竟然有如此阴毒之人,这般的胆大包天,将毒手施到了自己宝贝弟弟的身上。练这个毒功的人一直被武林人士所不齿,这门武功应该早就在十多年前就失传了,自从雪渊国不知为何原因开始大肆追杀连这种毒功的人之后。
“中了此掌后,一连七日身体一直忽冷忽热,若不用极名贵的药吊着,七日后,就会吐血而亡。”听百里千秋这么说,花颜慌得忙问:“大伯,你一定能救爹爹对不对?”
百里千秋脸上并无笑意,反而叹道:“此掌无解,只能用药吊着,平日里可能与常人无异,但身体却是彻底毁了,可能一直浑身冰冷,可能一直浑身发烫。且用来克制毒发的药材都是有市无价的,时间一久,哪怕是万贯家财都要散尽。就算一直用药吊着,这样的折磨只怕没人能受得住。”
听了他的话,花颜几乎就要跪在百里千秋面前时,又听百里千秋说:“不过,这世间有一味药能解百毒,自然也能解这炙炎掌的毒了,等我先止住海棠乱流的毒气。”
听百里海棠的毒能解,花颜终于放下了心,紧张了许久的心绪换了下来,整个人都开始发虚,百里容和扶着他在一旁坐下,问:“爹,叔叔他虽然是我们山庄的人,但一直打理着庄外的事,要害叔叔的应该不是仇家。”
百里千秋正运气帮百里海棠止住在他体力乱流的毒后,用被子裹住百里海棠。然后抱着他边走边说:“神剑山庄这几年虽然不问江湖世事,但神剑山庄岂能是旁人所能小瞧的。回庄!”
天山云海雾隐教,前些日子送来了一株七彩华莲,为的是恭贺百里千秋的五十大寿。七彩华莲是解毒圣药,天下之大却难以找到第二株,想不到雾隐教教主这样的大手笔,前来的亲笔信函中还带着恭敬的语气说,若是神剑山庄嫁女,他上官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