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给?”
“因为我要买东西。”骏伟一脸的小挑衅,似乎在挑衅我的耐力。
“可是为什么,你给别人贺年片啊?”我觉得很委屈。
“因为别人给我了。”
“可我也给你了啊……”我有些难过的说,原来我在骏伟心中还不如别人,别人给了他一张贺年卡,他都知道要还回去一张的。
“那。。。还是不给。”骏伟笑着没有发觉我的难过。
“那别人是都是你的好朋友,是吗?”我感觉我都快哭了,觉得自己很委屈,觉得自己都不算他的朋友,那种熟悉的被抛弃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那当然,这还用说?”骏伟依旧调皮的跟我说。
我显然是没有意识到他的这种调皮,我以为他会突然像大卫科波菲尔一样从衣服里变一张贺年卡,然后坏笑着跟我说:“骗你的,傻瓜,怎么会没有你的呢?”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嗨,曲晓东,你往哪走你应该往这边走才是。”骏伟紧张的跟我说。
“我回家。”我有点生气。
“你回家应该跟我走这条路的。”
“没必要,以前跟你走的那条路绕远,我这样走才是回家最方便的路。”
“喂,喂,走这边!”他有点着急了。
“拜拜!”
“走这边听到没?”他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
“没!听!到!”我一字一顿气呼呼的说到。
我头也没回的骑车走了,在我原本就应该跟他说“再见”的十字路口。以前是为了多跟骏伟在一起,所以宁愿绕远,宁愿走一段没有路灯的黑路也无所谓。但今天,我知道,原来,骏伟根本就不在乎我。那我还干嘛要这么做呢?没有必要吧?我虽然没有朋友,但我也不需要这么低三下四的这么做吧。
“呵呵。曲晓东,你也太傻了吧,你要的其实不是多么贵重的贺年片,你不需要吧?甚至是一张纸片,只要纸片上是骏伟写的哪怕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新年快乐,你也会满足的,对吗?你没那么虚荣吧?要贵重的礼品只有小女生才开的了口。你是吗?曲晓东,你不是吧?别忘记了,因为你长相和说话声音像女生,没少被人嘲笑吧?你这是怎么了,好了伤疤忘记疼,是吗?嗨,曲晓东,你醒醒吧,骏伟不在乎你的,他最好的朋友只是夏光的,你忘记了?你才认识人家几天,三个月,90天吧?人家呢,9年,3200多天了吧?傻了吧?”回家的路上,我不停的嘲笑自己,心口却像是被人使劲的捶了几下,闷的生疼生疼,疼的只知道喘气。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乎什么夏光不夏光的了,心里满满的全是希望被骏伟在乎,被骏伟当做好朋友。
奇怪,怎么回家的路会这么长?以前怎么没发现?路灯怎么会这么亮?
奇怪,怎么睡不着了呢?
第二天上学,我赌气没有跟骏伟说话,他反倒像没事人一样一下课就往我旁边坐。
“干什么呢?曲晓东?”他死皮赖脸的冲我笑着。
“没长眼睛啊,做题呢。”我没好气的呛他一句。
“长了,没看你在做题啊。走了,陪我上厕所。”
“不去,没尿。”
“走了~~”他故意拉长声调,似乎,似乎在撒娇。
“说了不去,没尿,没粑粑,没心情。”我还是在生他的气。
“真是的,好心好意帮你排泄一下代谢废物,还不领情,走了,走了!”他继续在撒娇。我见他似乎在撒娇的样子,一下子就没有了抵抗力,正犹豫着要不要原谅他,他忽然瞪大眼睛大声说“你走不走,去不去?”
我见他已经快不耐烦了,哦了一声,跟着走了出去。其实我不是怕他,只是这会他还愿意拉着我一起上厕所,跟我说着小话,近乎撒娇,让我觉得,他其实不是讨厌我,也是把我当做朋友吧。想到这里,也没那么生气了。跟何况,跟他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一起放学回家,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想改掉很难。可心里,总会有那么些不舒服,只因一张贺卡而已。其实对我来讲,贺卡不重要,被他认可才是我想要的。
“曲晓东,下雪了,你看。”骏伟惊叹着跟我说,“真好看。”
“嗯,是很好看,我喜欢下雪。”我应声说道。那晚以后,我再也没跟骏伟说起过贺年卡的事情,虽然我看见他不断的买,不断的送给别人。但是,没有一张是给我的。我依旧是每天都跟骏伟在一起,依旧是打打闹闹,表面上看来,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那几天的雪下得好大好大,那几天举国上下都在欢庆一个节日,迎接澳门的回归。
雪积得很深,路也变得很滑。天气寒冷,连骏伟的车锁都冻上了,任凭他怎么打,就是打不开。
“骏伟,我试试吧。”我还是放心不下他。他什么都不会做,像个孩子一样什么都需要别人照顾。
我用手紧紧的握住车锁,希望用体温融化锁孔里的冰渣。不知道我哪里来的热量,真的奏效了。
“曲晓东,小心,”骏伟一把把我扯倒,“哈哈,真好玩!”
这个家伙,难道不知道我在骑车吗?“好玩个屁,好玩你个大头鬼!”我有点生气,这个家伙把我弄倒在雪地上,自行车也摔在不远处,好在不是那么很疼。
“哈哈,你还生气了,来,吃爷爷一个大雪球!”这个家伙不知道怎么弄到了一个大雪球,一下子就冲我扔了过来。我没来得及躲开,正中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