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又惊又怒,晕了过去,被迅速抬去太医院请太医诊治。
同伴不明真相,一个个义愤填膺,把程墨围在中间。
眼看群殴的惨剧即将发生,程墨飞快躲到武空身后,道:“武四哥,快劝劝他们不要冲动。”
武大叹了口气,刚要开口,程墨又道:“要是把他们都打晕过去,就不好了。”
“……”武空。
“来啊,看谁把谁打晕。”
“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我现在就把你打死,看会昌伯能把我怎么样。”
“武四哥你让开,看我们收拾他。”
罗安的同伴不干了,一个个叫嚣着要揍程墨。
武空也火了,他在这里居中调停容易嘛,都不给他面子,他以后还怎么在羽林卫混?
“都给我闭嘴。”武空怒道:“有本事你们去打匈奴啊,只会躲在京城打自己兄弟,算什么汉子?”
乱嘈嘈的吵闹声没了。过了一会儿,一人小声道:“武帝爷雄才大略,早就把匈奴贼子打得远遁沙漠啦。”
不是他们不想打匈奴,实在是匈奴被武帝打怕了,逃得没影没踪啊。
“哼!”武空冷哼一声,不屑道:“李少卿深入沙漠拒强敌时,可没说匈奴远遁沙漠打不了。”
李陵字少卿。
“可是李少卿到底不敌,还曾被误以为投降匈奴。”同僚中有人嘟囔一句,只是声音太小太含糊,武空没听清,要是听清了,肯定不干。
对吴朝的历史程墨不大了解,可前世程墨曾在百家讲坛听某位教授讲过,西汉名将李陵远征匈奴,这时插话道:“如果李少卿的部下多带一筒强弩便不会输了。”
当时那位教授是这么说的吧?
程墨一开口,刀子般的目光嗖嗖地射了过来,要是眼睛能杀死人,现在他已经万箭穿身了。程墨二话不说,瞪了回去。
“真的?你听谁说的?”武空的祖上跟李家有些渊源,武帝以为李陵投降匈奴,怒而夷李家三族,让武空的祖上心情郁郁,不过半年,也跟着撒手归西。这时听程墨为李陵辩解,说李陵战败,是因为箭簇带得不够,而不是能力不行,不由双眼一亮,对程墨好感增加不少。
程墨自然不能说听百家讲坛的专家说的,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我们这样议论政事,好吗?”
这里毕竟是皇宫。
武空很快醒悟,点头道:“说得是。”又对罗安的同伴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谁要是节外生枝,先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罗安的同伴自然不肯,可又不敢公开和武空为敌,他可是吉安侯的嫡子,一身艺业惊人不说,家世也在众同僚之上。吉安侯和大将军霍光来往密切,武家是当朝最强几家勋贵之一。武空是嫡子,长兄早逝,二兄三兄是庶子,他总有一天会继承吉安侯的爵位,成为下一任武家的家主。为了一个程墨得罪这样的人物,不合算。
武空见罗安的同伴心有不甘,放缓语气道:“今天这件事,自有刘大人公断。”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点即透,不约而同道:“不错,找刘大人去。”
又有人道:“一定要请刘大人把程五这害群之马赶出羽林卫。”
一群人呼啦啦去找刘淘甫了。
围观党中,有人道:“程五这下要遭了,刘大人怎么会再容忍他?”
也有人道:“看来程五这次逃不过了。”
更有人嘀咕:“他还欠我好几十两银子呢。”
一言既出,收获白眼无数,旁边好几人道:“谁没被他欠钱?”
程墨苦笑道:“武大哥,你这是要让兄弟没了饭碗啊。”
他是当过领导的人,深懂领导的心理。没有哪个领导喜欢打架生事的员工,何况还是个又烂赌又打架的。
武空笑了笑,神神秘秘道:“你等着吧,他们一定会被刘大人训斥一顿。”
“嗯?”程墨不解。刘淘甫脑袋没有被驴踢了,怎么会维护他?最大的可能,是拿他平息众怒,顺水推舟把他开除。事已至此,多想无用,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武空神色闪过一丝古怪,没有解释,道:“我们也去。”
程墨点头称是,这个时候,自然不能缺席,由得罗安一方编织借口中伤他。今天这事,错不在他,怎么着也得分辨分辨。
罗安和程墨约架,不少同僚跟去看热闹的时候,刘淘甫已经知道了,围观党中就有他的人,比武空还早到一步。
得报罗安的同伴在门口求见,他没有理会,听完亲信禀报后,才让他们进来。
罗安的同伴添油加醋把程墨说得很不堪,群情汹涌要求开除程墨这个害群之马。就在这时,程墨和武空来了。
“他还敢来!”一个正大声述说程墨好吃懒做,烂赌成性的罗安同伴怒气冲冲站了起来,就要冲出去打程墨一顿,身边的同伴忙拉住他,道:“刘大人自有公断。”那人听同伴这么说,向刘淘甫一抱拳,道:“还请刘大人为下属等人做主。”
不是为罗安做主,而是为羽林卫众同僚做主。
话中之意,刘淘甫如何听不出来?他面无表情道:“本官自有公断,叫程五和武四进来。”
在外面等的时候,程墨打量了一下刘淘甫的公庑。卫尉的办公室在未央宫南进偏殿的一个院子。未央宫是皇帝办公上朝的场所,高大巍峨,雕梁画栋,极尽华丽自不用说。他们从侧门进来,端庄大气又华丽的古建筑让程墨看得入神。这还只是未央宫的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