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是准备干什么?”朱秀琴忐忑的扯扯柏向军的衣袖,小声问道。这阵仗摆得有点大,她有点虚。
柏向军沉着脸摇头,目光在众人脸上细细扫过,手指紧张的搓着裤缝……这又是店长又是律师的,难道老爷子是准备……
“好了,人到齐了,开始立遗嘱吧。”柏树仁在柏东的搀扶下坐起身,扫一眼众人,淡淡说道。
柏向军没想到猜想竟然成了真,不由惊道,“爸,你立遗嘱做什么?你只有我一个儿子,为什么还要立遗嘱?”
“我想立就立,你管我那么多。”
柏向军语塞,气得额头青筋直冒。
何老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朝柏树仁点点头,示意他开始。
“首先,将我名下的那些店铺,除了东阳路的那间,全部留给长孙柏东。”柏树仁喝口水,淡定的扔炸弹。
“我不同意!”柏向军气愤起身,反驳道,“为什么是给小东?我还没死呢!”
“那好吧,不给小东。”柏树仁罕见的没有摆脸色给他看,改口道,“那改改吧,把我名下的所有店铺,包括东阳路的那一间,全留给二孙柏南。”
“这我绝对不同意!”柏向军吼得更大声了,手颤抖着,一副快要被气中风的架势。
“还不同意?”柏树仁看他一眼,撇嘴,“你可真难伺候,那接着改吧,把我名下的所有店铺,全部留给班家二少班玉,南南不是要和他结婚了吗?给他做聘礼正好。”
柏向军表情彻底扭曲了,朱秀琴也苍白了脸。
何老低咳一声,无奈的看一眼柏树仁,说道,“树仁,别玩了,你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长时间的折腾。”
“对对,身体要紧,爸,向军刚才是瞎说的,您还是把店铺留给小东吧,长孙拿财产挺好的,挺好的。”朱秀琴起身,拉住气愤不已的柏向军,急急说道。
“那我给小东了?”柏树仁挑眉。
“好好,给小东。”朱秀琴忙不迭点头。
柏树仁看向柏向军。
柏向军稍微冷静了点,咬咬牙,艰难点头——罢了,反正给的是自己儿子,和给自己没什么两样,没事!
……麻痹的,没事才怪!早知道当年就不要什么经营权,而去要店铺的所有权了!
柏树仁满意了,收回视线,示意何老继续写,“那就这么定了,除了东阳路的那间店铺,其它的全部留给长孙柏东。”
何老连忙记下。
“老何啊,我名下还有些啥?这么多年,我记不太清了。”
何老忙低头翻文件,一项项数道,“有几处房产,不过已经分别在三年前、两年前和一年前拆迁了,补偿款被分摊给了你的几个孙子,银行里有一千五百二十万的存款,一些散碎股票,另外还有一些黄金存在了银行保险柜里,我看看……嗯,是二十块金条。”
二十块金条……众人看向柏树仁,眼中闪烁着几个大字——暴发户!
“才二十块?”柏树仁惊了,“这么少?”他做生意最喜欢囤货,才二十块金条,哪里算是屯了?
“是吗?”何老皱眉,仔细翻了翻文件,推推老花镜,懊恼说道,“看岔了,是二十公斤金条。”
二十公斤,也就是几百万的货,差不多,柏树仁点头,眯眼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存款也留给小东,金条给南南,股票给我儿子,就这样吧。”
何老抽抽嘴角,低头记下。
朱秀琴坐不住了,小心插嘴道,“爸,小西小北还什么都没有呢……”
“可小东有啊,小西小北什么时候有出息了,小东就什么时候分财产给他们,这我都和小东商量过了,你放心,饿不死他们。”他喝口水,说得很是轻描淡写。
“可,可我和向军呢……”
“不是给你们留了股票吗?”
“可、可……”
“可什么可,就这么定了。”柏树仁不耐烦了。
何老将所有东西写好,核对了一遍,问道,“东阳路那间店铺和这间老宅你准备怎么处理?”
“哦对,还有那间铺子,那间是留给班玉的,算是聘礼,这房子留给南南,给他结婚用。”他揉揉额头,觉得有些累了,“东西分完了吗?”
“分完了。”何老将写好的遗嘱递给他,叹气,“你说你,多少年不联系我一下,一联系就没好事,别折腾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注意着身体。”
“注意也没用喽。”他接过遗嘱看了看,拿过笔,歪歪扭扭的签了字,笑眯眯道,“不服老都不行了,看这字写的,丑死了。”
“本来就写得丑。”何老取出公章,准备往签好的遗嘱上盖,“我请了俩公证员过来,咱做事就得……”
“我说了,我不同意!”柏向军突然起身,阴沉脸打断两人的交谈,跨步上前抢过遗嘱,三两下撕碎,瞪着柏树仁,恶狠狠道,“那些东西明明就该是我的,没我的同意,你休想分给柏南那个贱种一毛钱!”
“逆子!”柏树仁用力给了他一巴掌,气道,“我本以为你只是不开窍罢了,如今看来,倒是我把你想得太好了!”
他扶着椅背颤巍巍起身,指着柏向军,狠狠说道,“你不愿意收养南南,行,我养!你说必须给你店铺的经营权才同意将南南的户口落到你名下,为了孩子以后好上学,我也给你了!这么多年,我柏树仁自问对你没有亏过一丝一毫,可你是怎么对我这个老头子的?你又是怎么对南南的?”
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