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不知想了什麽荒唐事,低声笑了,然後转身离去。
可这一下纪瑾瑜却被吓得半死,他五岁就被关了进来了──没人跟他说话,没人教他看人脸色和小心人心。这几年他除了每天来给他送饭的下人根本没见过别人,自然也就搞不清沈渊的意图,开始是见了生人好玩,可却又真是不知道他为什麽出现在这里,又为什麽会那麽狠的捏自己的手腕。
漠然的,他会感到害怕。
那种笑容,和他那样说自己是个哑巴。
和那些家丁嘲笑自己的口气一模一样。
……原来……是嘲笑啊?
抬起手腕的时候果然已经红了,可以看到清晰的指印。
有点委屈,他也不愿自己是说不出话的,他也不愿五岁就被关在这里出不去的,他也不愿……由著他嘲笑却什麽也不能说什麽也不能做。
然而在看到沈渊离开的背影的时候,纪瑾瑜觉得有点落寞。
已经很久,没人跟他说过话了……
似乎又觉得,没人说话,就没人再来嘲笑他了。
能说话多好,自己似乎,不是天生就不能言语的吧?
可那时候太小,都已经记不清了。
沈渊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好友还在外面候著,不免嘲笑了一番,继而说道:“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什麽?果真是鬼?”
“什麽鬼!我在那园子里看到了一个……”他勾勾手,意味不明的低声说,“见到了个──女人”
“女人?什麽女人?你爹养了个女人在里面想干嘛?!”那人明知故问的作出吃惊的语气,然後便不怀好意的笑了。
啪。沈渊一巴掌拍上好友的後背,笑著道:“你说什麽昏话!里面──应该是个……傻子。”
“傻子?”那好友叹了一口气,“……得,走吧,傻子有什麽好巧的,要真是个美豔的女人还好说──”
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公子哥的fēng_liú事太多,转眼,沈渊就把这件事和纪瑾瑜忘到了脑後。
入夜的时候沈渊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小时候看到了一个脏兮兮的孩子,又梦见了那孩子干干净净的摸样。
那孩子是谁?
漠然的感觉自己与他或是今天看到的女人是有关系的,却又不记得有过这麽一个人。
沈渊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睛,又昏昏沈沈的睡了下去。
纪瑾瑜一夜没睡,他想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