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也没什么用,人家长公主又不能多看你一眼。”
“也是。”
“不过,这位长公主建这么个东西要做什么啊?”魏元宝好奇地问道。
刘三武用下巴指指不远处有人把守的门,那是皇宫里面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道:“听人说,那小皇帝是夏天就要满十六岁了,那是怀山长公主给他的贺礼。咱们三位长公主中,就怀山长公主跟小皇帝是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自然对弟弟疼得厉害,要啥给啥。”
“这天下都是皇帝的,他还要别人的贺礼?而且,这皇家怎么过生辰还送屋子的?”魏元宝轻声问道,皇帝该是这天下一等一的有钱人。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看着是个屋,但那跟咱那破草屋可不一样着呢,再说,谁知道那屋里有什么。”刘三武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门牙都露在外面:“万一里头有一屋子的美人呢!”
“你整天就想女人!”
张大哥看不下去淫`笑连连的刘三武,抬脚往他大腿上踹了一下,刘三武被踹得一震,还是没停下笑来。
“三武哥,我看皇帝是不缺女人的吧。”
魏元宝扒完了一大口饭,舔舔嘴唇,他不敢像张大哥那样,不过也并不喜欢看这样的刘三武。
“我这不也是猜嘛,再说了,那小皇帝哪能应付得来一屋子的美人啊。”刘三武这人倒是不坏,只有嘴上总是没个阀门,说到了兴头上,什么话都能从他嘴里蹦出来:“这小皇帝别说美人了,他就是连个媳妇都没有,哎哟,你说这人啊算不算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啊,这要是换了我……”
“你不也连个媳妇都没有,这要是对上一屋子的女人,你不虚吗?”
刚才一直蹲在刘三武旁边吃饭的青年人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手里的筷子停顿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接着吃。
“你他娘的就知道胡说,你他娘怎么知道我虚啊!”
刘三武眼睛一横,眼白露出来大半,一脸凶相,可是他旁边那人只顾着低头吃饭,看都不看他一眼。
不知是气不过还是怎的,刘三武右手抓着碗,左手就要去推搡那青年人,青年人还是吃着自己的饭,不去理会张牙舞爪的刘三武。
刘三武大概是觉得自己被青年扫了面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更大了,伸手拽住青年拉拉扯扯的。
青年人不耐烦地挥开刘三武,刘三武又纠缠上去。
这一来一往的,刘三武就把自己手里还拿着东西的事儿给抛到脑后去了,魏元宝看着他手中的碗,怕刘三武不小心摔了,正要开口提醒他,谁知刘三武正好被青年人一个抬手,狠狠打在右边的手臂上,他呆愣了一会儿,然后整个人疼得一抽,右手一抖,大半碗饭就不偏不倚,正中命根。
魏元宝来不及细细品味刘三武那一声惨叫,先是赶紧用手捂住眼,他怕刘三武要扯开裤子来看,都忘了手里还抄着一双筷子,差点戳到脸上。
过了好一会儿魏元宝才把手从眼前拿开,人还都愣着神,刘三武还捂着裆下倒在地上翻滚,嘴里不断嗷嚎着。刘三武本就是个爱夸张的人,这时候更是跟青年怄着气,叫得一声比一声惨痛,四周都已经有些人向这边张望了。
魏元宝正担心会引来麻烦,就看着有人从高墙上的门里进来了。
为首的是个宦官,后面跟着几个身披铠甲的低着头的护卫。
那宦官年纪不大,约莫着还不到二十岁,一只手里头拿了个拂尘,另一只手里头捧着个暖炉,穿一身深蓝色长衫,外头还罩了一件缎子披风,领口镶着一圈兽毛。魏元宝有些羡慕地看着那身衣裳,他觉得穿起来一定很暖和。
不过当魏元宝注意到这人的长相的时候,他又觉得更加羡慕了,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为什么就有人能生得那么好看呢,居然比桃花还更加好看。只是盯着看了一小会儿,魏元宝便发觉那人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赶紧低下头猛吞饭。他被那双沉静的眼眸一看才觉得自己好像太失礼了,想来这也是个他惹不起的人。
这个让魏元宝看得移不开眼的人叫做张福海,是皇帝身边一个服侍的太监,年纪确实不大,今年也不过刚刚十九,但这宫里大部分人见了他还是要恭恭敬敬称一声“张公公”,因为他师傅便是杜堂生杜总管。
张福海最初往那边看的时候确实是因为魏元宝的视线,在宫里做事的人多半都是机敏的,不机敏的多半都已经死了,剩下的那些不见得能活得长久,这是个一不留神就会掉脑袋的地方。张福海年纪虽轻,但却是跟着杜堂生那种老人精长大的,阅历自然是不一般。
被魏元宝这么傻愣愣地盯着看,自然是隔着很远也能察觉到的,不过视线刚往那边一转,就被捂着双腿之间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刘三武填满了。
张福海只是眯了一下眼,就立刻有人过去把刘三武从地上拽起来押到张福海面前,然后一把把他按到地上,这一下子的力气足够大,冬天人的骨头本来就是脆生生的,刘三武的一双膝盖就这么直直戳在地上,这一跪便不知道是不是还起得来,刘三武一下子就被吓跑了神,愣是一声也没吭,只是一个猛劲儿把脑袋往地上一磕,尽管他不晓得自己做错过什么事。
又有一个侍卫上前来,用带着泥的靴子踢了踢刘三武的脑门,示意他抬起头来,连眼皮都没动地随意打量了一眼他满是灰的脸,又使劲往上踢了踢刘三武的脑袋,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