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景王拽住自己的金牌上的红线,准备扯断,罗言湛一声喝止。
“虽是我罗家家传的东西,但又怎敢与皇家的东西想必,莫要因言湛损坏了王爷的贵重之物。”说完,他自行先弄断了玉佩上的绳子。
细微的声音,随着红绳断开,景王心头一惊,面上依然平静,深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两条绳子渐渐抽离。
罗言湛不看沅承和景王,麻利的抽出自己的红绳,解开纠结,将金牌归还于主人。
“言湛,近日身体不大好,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跑到宫里来了?”沅承握住罗言湛的手,话语之中尽显宠溺之情。
“我已经好很多了。”罗言湛苍白的面容上露出惨淡的笑容,避开景王直视过来的目光。
“好很多就是说明还没有痊愈,快些回家休息吧,穆朝带着马车候在宫门口呢。”
“好。”罗言湛应道,心中有一股酸楚在蔓延,默默的转过身往太庙的方向去。
“诶?”沅承拉住他,“我记得父皇允许你走品级桥的,为何要往众生桥那边去?这一路走的远,你可吃不消的。”
“我还没金贵到如此地步,”罗言湛稍稍的一侧身,不露痕迹的避开沅承,“得皇上宠爱是天大的荣幸,但我又怎能随意妄为,仗着这份恩宠失了礼仪?”头又开始昏沉沉的痛,他只想赶紧避开面前的两个人,“更何况我的轿子停在众生桥那边。”
沅承微笑:“言湛你病了一场后,倒变得知书达理,会说话了。”
“哪里,是家父教的好。想必二位王爷此刻入宫是有急事,言湛不打扰了。”
罗言湛再不迟疑,快步往众生桥走,沅承疾步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力道之大让他无法挣脱。
“宫里的人不急,我送你到众生桥。”沅承笑的平静,声音很大。
罗言湛挣脱不得,只有答应。两人走出去很远,沅承这才丢开罗言湛,冷声嘲道:“之前还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气色不错,精神甚好了?罗言湛,你该去做个戏子,莫辜负了你这一身的本事。”
“人生如戏,所以老子正是个戏子,没错。”罗言湛抬起头,嘻嘻笑。
反复无常
罗言湛刚吃好晚饭,罗万忙着收拾碗筷的时候,忽听外面“彭”的一声响,吓得他没拿住金边牡丹花的小碗,掉地上摔个粉碎。
“哪个没长眼的东西乱摔门!”罗万当是刚来这儿打杂、不懂规矩的小厮,一边嚷嚷着一边往外面走,瞧见门口站着的人,两眼瞬时瞪直,然后不情不愿的跪下行礼,“小的见过瑞王爷。”
稀客稀客,真是稀客。
自打罗言湛搬到这处幽静的小院儿来,尽管隔壁多有不满,上门挑衅不止一两次,但从来不见主子亲自上门的。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不仅是大驾光临了,脸上还带着笑!
平常的笑容,反倒是让他感到不安,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罗言湛听见外面的动静,慢慢的放下茶盏,起身,指尖轻轻梳过长发,迈步走到门口,斜倚门框,轻摇折扇,而罗万缩着身子站在门边,恨不得能从门缝里逃走。
“不知瑞王爷大驾到此,所为何事?”罗言湛不卑不亢的问道,对面前的人带着罕见的疏远。
沅承大步走来,伸出一只手,“言湛,本王是来接你回府的。”
罗言湛长眉一挑,声音清冷:“小民何德何能,能高攀上王爷,住进那富丽堂皇的王府?如此恩宠殊荣,定然是要折了我的寿,我可是还想多活几年享享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