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嗯。”
小桃仙立马卷起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皮肤,手脚利落地盛了一大碗豆腐,撒上绿油油的葱花,浇上一勺辣椒,递了过来:”好咧。”
宋老大忙接了过来,一边还不忘伸腰带里掏出两个铜板,乖乖递了过去。
“秀秀,最近生意还好吗?”宋老大蹲在一旁,张嘴吃上了,嫩滑的豆腐入口即化,味道鲜美。
小桃仙见这时段也没多少生意,便和他聊了起来:”还成,够我和奶奶过活了。”
两人又絮絮叨叨了许久,宋老大的豆腐花也见了底,只得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临走前一步三回头,想念起舌尖嫩滑鲜美的味道,又回味小桃仙的笑容来。
小桃仙原名阮秀,自幼父母双亡,和奶奶相依为命,靠着豆腐摊过活。她家门前不远处种了两棵桃树,每年春天结满了饱满多汁的桃子,时常会采些放在豆腐摊旁卖些小钱。她人长得漂亮,性子温和善良,周围人都悄悄叫她小桃仙。
宋老大当然不会因为她漂亮而对她特别起来,而是因为在他最潦倒的时候受她照顾,那时的自己蓬头垢面、胡子拉碴,想来小桃仙也认不出他宋老大就是当年差点横死街头的落魄人。
附近的地痞被他下了令,不准欺负到小桃仙头上,因而这善良的姑娘比起其他摆摊的幸运顺利了许多。
日子又过了两天。
宋老大没事教训教训新来的,训斥训斥老伙计,日子滋润也无聊。又想起前几日李晏铭撂下的狠话,嗤笑这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整一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这天,宋老大一如既往地躺在树枝上图清静。破锣嗓子老远就又传了过来:”老大,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能换点新意不?”宋老大不耐烦,”又出什么事了?”
破锣嗓子哼哧哼哧喘气,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后面,”老大,小,小桃仙被人抓进窑子里了!”
“嘣”宋老大一下捏断了一根树枝,翻身跳下,揪紧了他的领子:”你说什么?哪个想死的王八蛋做得缺德事儿?!”
破锣嗓子被他的凶悍劲儿吓得一哆嗦,忙道:”那群人穿着打扮像是……像是城主家的。”
宋老大当下泛出一道狠光,”这有爹生没人教的兔崽子。”
“说,抓去哪家窑子了?”
破锣嗓子咽了咽口水:”……最,最大的宴群芳。”
话音刚落,就觉得领口一松,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再看老大,早就没了身影。
宋老大寒着脸,气势汹汹地赶到了宴群芳,一脚踢飞了看门的几个大汉,从一楼找到二楼,一间间地检查过去,终于在二楼的一个小厢房里找到了哭得泪汪汪的小桃红。
“秀秀!”
小桃仙愣了愣,”大哥?”
宋老大忙走过去:”没吃亏吧?”
小桃仙摇摇头,默默淌泪。
“没出事就好,跟我走。”
说罢,正好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水壶咕咕咕喝了几口,一入口竟是上等的好酒,然后拽着小桃仙光明正大地离开了宴群芳。伸手招了招对面的几个小地痞,”你们把秀秀姑娘送回家里。他们都是我的人,不敢打你的主意,你先回家。”
小桃仙还在微微颤抖,只点了点头。
宋老大将姑娘托付给了手下,脸顿时黑得吓人,待小桃仙的身影消失了,他猛地转过身,重新跨进了宴群芳,”说,李晏铭那个狗崽子躲哪儿去了?!”
老鸨被他这副凶相给震住了,结结巴巴地说:”李、李公子不在这儿,他他……”
“利索点说!”
“吴少爷和沈公子约了他在云鹤楼喝酒。”身旁一个歌妓说道。
宋老大赶到云鹤楼,踹开二楼包厢的时候,李晏铭正执着酒杯准备喝下。就听见”彭——”的一声巨响,宋老大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不相干的全给我滚!”
里面的都是富家子弟,一丘之貉的纨绔恶少,当下眉一竖不乐意了,”哪儿冒出来的粗人,竟敢……”
直接就被扔了出去。其它人见状,意识到这是个狠角儿,立马作鸟兽散了,最后一个出去的,还不忘带上门。
☆、酒楼荒唐事
李晏铭皱着眉,放下酒杯:“姓宋的,你又打什么主意?”
宋老大不怒反笑:“我想干什么,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儿?!”
“你发什么疯病,在我这瞎嚷嚷,我……啊——”
李晏铭话没说完,就被一股大力按倒在桌子上。
“你有种冲我来,动女人算什么本事?真以为有个城主老爹就能为所欲为了,我他妈弄不死你!”
一把握住他的脖子,李晏铭忙伸手抓住箍住了脖颈的手,使劲扒拉,不一会儿脸就变得通红,眼里也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放……放开……”底下的人难受地挣动着,上半身倒在桌子上,两条双腿还在地面上扑腾。
宋老大这回是真被激怒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阴险的李草包竟然把主意打到小桃仙的头上,简直就是上赶着剥他逆鳞。
李晏铭只觉得脖间的手越来越用力,呼吸愈发困难,这疯人是想杀了他!他哆嗦着手,撑着桌面,碰到桌上的酒杯,没多想就迎头泼了宋老大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