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疑惑的同时,房廷赤脚下地,透着阴凉的大理石触感告诉他:此情此景并非梦境!
难道说……先前那些恐怖的经历才是真正的噩梦?
这般臆测着,房廷走向窗边,可就当他望见翻飞的织花帷幕外的景致时,半刻前的雀跃心情立即荡然无存了。
笔直的大运河直贯城市东西,灯火摇丈,映照在河上;自己所在的宫殿应处地势高处,四处望下尽布低矮的砖型房舍,遥遥望去,是满目茂密的椰枣林。而月色光辉正倾泄在被椰枣林包围的座座乌尔塔式的建筑物上,泛出白色的光辉。
我……这是到了“巴比伦”么?
房廷喃喃自语。为晚风吹拂的乱发迷离了眼目,向着露台倾出半截身子,忽然腰上一紧,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体便径自腾空!
一个温暖的怀抱。
当他从楞怔中恢复过来,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拦腰抱起,贴于胸怀。
淡淡的熏香,男性的体味……
听着耳边搏动的有力心跳,仿佛有着使人麻痹的功能……
是谁?虽然心怀疑问,房廷却无力去确认,直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低沉的男音——
“你是想从这里跳下去么?”
心惊!这熟悉的音调,分明就是那狂王尼布甲尼撒的!
蓦地清醒,房廷猛力地推开拥着自己的怀抱,一脸警惕地瞪向那琥珀眼的男人!
“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呢。”他含笑道,望着房廷那副如临大敌的忌惮模样,忽然觉得自己将他从众奴之间捡回来,并不是一个错误。
居然敢在自己面前为了一个犹太女童,和沙利薛发生冲突,真不知道是胆大包天还是愚者无畏?
他,果然有趣!
如果说当初是因为一时新奇而选择亲近他,那么第二次,便是真的想此人留在身边。所以,就算是被众臣属们劝告说他的来历不明,他还是执意将之带进了乌尔城。
“你在怕我吗?”尼布甲尼撒戏谑地询问着,刚朝前逼进了半步,眼前有如惊弓之鸟的异族男子就反应过度地跟着抖瑟。
相当好玩的反应。
“你、要对我……做……什么?”
操着蹩脚的赛姆语,房廷对着那虎视眈眈的男子这般道;除了这些简单的语句,自己一时还无法组织其它的辞汇。
不过,就是这般笨拙的语言,使得尼布甲尼撒弯起了唇角。
“我中意你,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尼布甲尼撒霸道地宣告着:“做我的奴仆,随我入朝,去到巴比伦。”
语毕,眼见房廷流转的目光,飘忽不定,面上转过千百种神色。
迟迟没有听到感恩戴德的话,终于让尼布甲尼撒等得不耐。
是听不懂我的话么?难道说卜不想摆脱奴仆的身份?这对于其它人,是那么求之不得的机会,为何他却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模样?
虽说仅识甘中的只字词组,但房廷大体上算是听明白了尼布甲尼撒的意思。
带我回巴比伦?留在他身边?
这话……难道是说……让我做他的……“男宠”么?
忽然悟出了这点,房廷被惊得倒退连连!
联想起古代巴比伦似乎是祟尚武、男风盛行的习俗,可是,这种事、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尽管匪夷所思,但房廷还是第一时间端正了脸色,认真拒绝:“抱歉,这样……不……行……请让我……回去……回到……人群中……去。”
与其做君王的玩物,还不如回到犹太人中间!房廷斟酌了一下,拣了最容易的单词表明自己的态度。
“嗯?”眉毛一挑,尼布甲尼撒温和的眼色骤然变得深沉。
“你这样的人,有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么?”他讪笑道,一边说着,一边步伐加大,将房廷逼进了露台的 角落。
“你不过是个奴隶啊。”
黑夜里,琥珀色的瞳仁发出妖异的光泽。这么说时,尼布甲尼撒的唇角挂着轻闲的笑容。
渐渐逼近的面庞,灼热的吐息就喷在房廷的颊侧,让他再次无所适从起来。
“吻我。”尼布甲尼撒忽然捏住了房廷的下巴,这般命令道。
就算原本听不懂这个词的含意,但在这么诡异的场景下,即使傻瓜也明白:这是要对自己做什么!
于是,房廷慌乱地想要推开他,却被大力地攥过了肩膀。
尼布甲尼撒采紧了主动,薄薄的嘴唇贴上了房廷的耳廓——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唇齿轻启含住了那片柔软……似乎,他对于这个部位格外热衷呢。
从耳垂边缘蔓延至全身的酥麻感受,让房廷不知所措,然后那亡轻吻便趁机顺着耳朵滑向了嘴唇。
如遭雷击般,房廷惊跳起来,终于反应过来需要抗拒时,却被狠狠地扼住了手腕。
“呜呜……”
尼布甲尼撒粗鲁地流连在房廷的唇上,让他的脑子登时乱糟糟一片!浅尝辄止之后,又在他的颊上狠啄了两记,便将唇舌改而探向了颈项……
怎么可以这样!由被身为同性侵犯的惊恐刺激着神经,房廷双目睁圆,于口中迸出的尽是哑然的单音,而他拼命地扭动身体,也摆脱不了尼布甲尼撒的铁臂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