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令朝着他妈痞痞的看了一眼,笑了笑说:“我能怎么办?我的人,我当然要负责”。
郑妈妈的半边脸都鼓了起来,端起郑令刚跟她沏的水,用力把杯子摔到了地上。有些凄厉的破碎声响划破了屋里静谧的气氛。
萧山盯着那破碎的杯子,呆呆地望着。
“妈,你干嘛?”郑令很生气的说道:“你别吓着萧山了,他还是个病人,不能受刺激”。
“我都快被你气病了,你都不关心,还关心这个外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可不在乎你……”郑妈妈一口气把心里的话都说了:“你爸让我来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公司就交给你哥打理。虽然他没你聪明,也没你有手段,但毕竟还是我郑家的孩子,比你也不差多少”。她语气里有些得意,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懊恼。
郑令只是“嗯”了一声:“随便你们吧”,他面无表情的说。
郑妈妈万万没想到他会是现在这种反应,一时竟然无语。
她本想气气他儿子,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你非要气死我不成吗?”郑妈妈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你爸不会这样放任你们这样下去的”。她用余光瞥了一眼萧山,“为了那个孩子好,我想你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郑令冷落冰霜头也不抬的对着郑妈妈说:“他如果出了什么事儿?我就十倍二十倍的讨回来,然后再去陪他”。
郑妈妈气结,像只霜打过的茄子,她颤抖的说道:“你真的要这么做?”
郑令走到门口拉开门,做了一个绅士的姿势:“您该走了”。
郑妈妈蹑手蹑脚的踱了过去。
在他关上门的一瞬,最后问到:“就没有别的办法?”她的眼睛有些涣散失神,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剧烈,对于这个儿子,从小宠溺坏了,长大真是无法无天了。
郑令微微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便关上了门。
郑令在门口站了好久,要说郑妈妈的话,对他没有一丝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他跟他哥从小都是明你暗里的较劲,嗯,他每次都是更胜一筹。一直都是如此顺利,本来就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他却自动放弃了这么多年的争取和努力,不是失败,而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放弃。
他的脸色有些发青,微不可察的握了握拳,
他要走到那人身旁,从背后搂住那人的脖子,俯下身来,蹭着那人的耳朵。轻轻的说:“你知道……我最喜欢钱了,你看我为了你,放弃了那么多的钱,你是不是该好好的感谢感谢我”。
那人依旧是没有反应,但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见他的瞳孔战栗了一下,紧接着便又恢复了平静。
第19章
萧山的情况也没见好,不过倒也没恶化。那个眼镜男每个星期都会来一次,给萧山做心理辅导。木村也总是来看萧山,他在郑令的公司干的还不错,人又讨人喜欢,所以很快就跟公司的同事们打成一片,他们也总是向他打听郑令的事,毕竟郑令已经这么久没来公司了,公司的许多规划都落空了,甚至有人都向别的公司递了简历,这么个不靠谱的总经理,他们可不想将自己的大好前途都压到这么一个人身上。
郑令也知道自己该去公司处理一下最近的事务了,可是谁来照顾萧山呢,说实在的,他真的不放心把萧山交给别人照顾。可是,眼下这情况,不说他爸那边,就算是董事会的那几个老头都让他头疼,他也知道,他爸可不会一直纵着他。
这天,萧山早早就睡了,他跟过去相比简直变了个人。现在不仅听话乖巧,而且眼神也总是含情脉脉的样子,让郑令很受用,有时他也会想,如果能一直这样也不错。
但他随即就会笑笑,萧山现在一句话也不说,有一次郑令打算带他下去晒晒太阳,可是刚拉他走出门,他就惊恐万状的样子,还打了郑令一拳,然后自己锁上卧室的门,匍匐在角落,不停的发着颤,郑令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种反应,后来,那个眼镜男告诉他,是因为他的自我保护意识,他曾经受到过强烈的刺激,所以总是想把自己封闭起来,一旦离开他所熟悉的环境,他就会害怕,就会下意识的躲避,情绪也会变得暴躁,极不稳定。
郑令这才想起来,曾经他每天都会强迫萧山,不管他愿不愿意,就带他去那些他一点都不喜欢的地方,还是以那种粗暴的方式,现在他不仅感到后悔,更感到心疼。他心惊自己怎么能做出那么残忍的事,一时他感觉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他慢慢凑了上去,那个人没有像以前一样给他一拳,倒是很惊奇的看着他,郑令笑了笑,那人也冲他笑了笑。他的笑没有一丝提防,一丝挖苦的意味在里边,倒像孩童般天真无邪,郑令这才发现,原来萧山笑起来也是有一个浅浅的酒窝的。
他看着那个人,很认真的说“萧山,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能不能明白,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人也只是呆呆的望着他,他笑了笑,接着说“有人说,如果你爱一个人,就应该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都交给他,遵从他的意愿,无论他过得好还是不好,只要他开心就足够了;又有人说,如果你爱一个人,就应该祝福他,无论他爱不爱你,哪怕他一转身就爱上了别人,你也要支持他,无论他爱的那个人爱不爱他,只要他开心就够了”郑令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