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挥掌,掌风微微扫及景天的背部,一股暖流便潺潺而过,只是……景天在对方输出内力真气的时候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脑海似乎有模糊的画面闪过,怎么也看不清。
突然浑身一个激灵,景天一个翻身,就连背上的伤都顾不上了,就一个翻身扑向了那个女子,手牢牢攥住了对方的手腕,“紫萱!”
一旁的常胤也是被吓得一怔。
景天缓过神来已经发现自己手紧紧攥住对方腕部,似乎有些淤青了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莫名抓住一个陌生女子的手……慢点……紫萱是谁?
紫萱用力甩开了被攥的手,向后连连畏缩了几步,“景天,你记得我?”
景天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脑海一个激灵就冒出这个人名来,在自己印象中没有接触过这个女子……而对方那个惊恐的神情上不难判断。
她就是叫紫萱。
景天故意装作自己一切都了然的神情,道了声,“紫萱。”
紫萱眼神里面的那种介质瞬间变了,一股不属于女子的锐气闪过,接着就是在景天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紫萱以手扼喉。
景天瞬时也被惊倒了,稍有差池,自己可能冤死在这娘家蜀山,且是白豆腐的房内,他真的感觉到脊背微微发憷,还有额角滴下的冷汗。
——我还没看见小景天出世!我可不能就这么死在这娘们的手里!
苦于自己的镇妖剑摆在入门左侧的案几之上,距离根本是够不到的。
正在这时,一旁的常胤长剑在腰翻手执在袖手,剑封直逼紫萱,“这位姑娘,话好生说,何必动武!”
“蜀山弟子,你似乎搞错了吧,可是他抢走了你的大师兄。”
常胤似乎没有半点动摇,“你再不松手,就莫怪我对姑娘你失礼!”言毕,剑身又靠近了一寸。
紫萱放声一笑,“你当你动的了我?”
紫色袖口带起一阵弧,手掌挥舞翻飞之下,常胤的剑哐当掉地。常胤情急之下想出手,对方又是一个看似轻而易举地动作,常胤竟然被推地一连后退了数米都无法站稳步伐,头重重撞在桌角之上,昏死过去。
“常硬,让你在蜀山好好习武,你不听,就知道搞基,现在……关键时候屁用!”景天本来料到今天怕是难以敌对方,没想到常硬出手相助,本以为事情有所转机,谁知道常硬那小子如此不堪一击,景天都恨不得替他刨个坑,这也太丢人了!
如今自己背上伤正是疼的紧,对方扼住喉咙也不是个办法,剑又够不着。景天眼瞥见床头方才白豆腐拿来照自己背部,替自己上药用的油灯。刚才因为闹脾气而甩头就走了,连油灯都没有记得摆回原位。
——如今到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倒不信了这个女人会陪我一起死!
景天因为刚才被扼住喉头的时候就是半跪着的姿势,于是脚用力一踹,那油灯泼出,油洒在了床幔上,火势很快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紫萱没料到会发生这一幕的,刚才扼喉不过是惊诧于对方居然记得自己,也就是说记得前世令她一时间无法平复,本来是想吓唬吓唬景天的,而那个蜀山弟子不自量力,只怪根基太浅,连个马步都扎不结实,三下两下就倒到那,磕到头更不是紫萱的初衷。
转眼间,火势愈烧愈旺。
女娲后人本就是属水,被火克之,这弥天的烟雾和火舌让紫萱多少有些心悸,她望了眼被烟熏呛的不断咳嗽的景天,本来伸手想搭一把手的。
可是突然一念之差,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一世二世的与业平纠缠不清,如今这火本就是他自己引燃的,紫萱攥紧了拳,心底一横,转身离去。
——不能怪我狠心,你迟早会害了长卿,你们本就不该在一起。
火势越发凶猛,瞬间吞噬了整间屋舍。
在隔壁客房的长卿因为景天不在身边而辗转无法入睡,他望向窗外时看见隐隐有火光,觉得有点不放心,就披上了道袍,起身想去外面瞧瞧。
步子才一迈出房间,隔壁房的火势窜涌下,鼻尖立马是一股呛人的浓烟。
“景天!!”
景天背上有伤,只能勉强趴在床榻上,这火势大至极,景天是完全没可能自己跑出房间的。
长卿也不会想到此刻的他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连外襟也没来得及扣好就跑出了房,此刻的他居然像个疯子般地开始嘶吼,“起火了!快救火!”没有了往日遇事的沉着冷静。
“景天!景天!”不住地嘶吼,然而被火吞噬的房内丝毫没人出来。
长卿的心也一寸寸发憷发寒。
烟真的很呛,很快长卿就被浓烟呛的眼泪淌了出来,或者不是烟给熏的,而是内心急的。
很快一些睡下的弟子惊醒,开始拿木桶打水救火,只怪长卿房内经书,手抄卷,字画太多,一旦起了火,这火势势必是无法抑制住的。
自小便诵经抄写经文的长卿突然在这一刻有种强烈的悔意,干嘛在房里摆放那么多经文!
身子俨然抑制不住地颤抖,长卿浑身瑟瑟发抖的样子好似一片落叶般无所依,那种身影旁人若是看了一眼都会不禁心疼,心生怜悯之情。
他不顾那么多,也拿起水桶往房内泼水,水桶不沉,但是一桶两桶……七八桶的时候,长卿已然开始喘着粗气,步伐渐渐放虚了,水在剧烈的晃动之下打湿了他的道袍。
浓烟熏的他素来无瑕无垢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