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猛地一挥马鞭,胯下的白马嘶鸣一声,飞驰一般向前奔去。
花沫忘愣愣地停在原地,双手握著缰绳,好半天,有些委屈地抿起唇笑了一下。
“小红……我被嫌弃了啊,”花沫忘摸了摸赤兔马,赤兔马打了一个响鼻,“不过……”花沫忘笑起来,咧出一口白牙,“不愧是我的美人,连生气的样子都那麽美,啧!”
“嗯,小红,美人走的好快,都不等我们……”花沫忘看了一下在前面开路的萧南歌,一夹马腹,道,“那我们快追上去吧,别让美人等久了!”
说著,又是一阵风般地旋过,再看,只剩了红影。
身後,被众人包围在中心的马车上,花宓儿挑了车帘子探头朝外面看。
花瑶在一旁有些担心地道,“小少爷他……”
花宓儿摇了摇头,“莫管,小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啊,比谁都更像花家人……唉,他决定的事,我们管不上。”
“可是,”花瑶咬了咬唇,“圣上明显是要对王爷……”花瑶比了一个手刀的姿势,“但是小少爷这时候偏偏……”
花宓儿又朝外望了一眼,只见那红色已经追上最前面的白色。红白相并肩,倒是说不出的和谐。
轻叹一口气,侧头,道,“这些,也不是我们所能议论的了……以後这些话,莫要再提。”
“奴婢明白。”花瑶轻轻地点了点头,静坐在了一边,不再说话。
花宓儿抿了一下唇,垂下的睫挡住了眼里泄露出来的心思。放下撩起的车帘,不再去看车外。
万福寺离帝京路程不是太远,但总归去时也花了近十个时辰。但话说,那日萧南歌和花沫忘拼了命的加快速度往回赶,到生生是让回来的时间缩短到了六个时辰。倒也不得不让人咂舌。
回到岐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花沫忘跟在萧南歌身後,不忘死皮赖脸插科打诨想要混进王府,但结果却依旧是被强大的刘管家温柔地请出了府邸。对此,萧王爷表示非常满意。
当然,临走时,花沫忘没忘记趴著王府的门框,长吁短叹一番以表忠心……
夜深。萧南歌行至书房。
将书案上的宣纸铺开後,吩咐夜一研磨。拿毛笔蘸足了墨汁,提笔在宣纸上勾勒起来。
“王爷,您已经决定……”夜一小心翼翼地开口。
萧南歌淡淡道,“萧星寒从未给我第二个选择。”
夜一便沈默了下去。
萧南歌也不再说话,静下心,直到将最後一笔添上,才放下了笔,斜睨了夜一一眼,道,“若是不出意外,出访江南也就是近日的事了。你先下去,帮忙打点打点。出行的人不宜多,选两个手脚利落的暗卫。至於侍卫──就不用带了。”
“是,属下告退。”
萧南歌轻轻颔首,垂眸看著墨迹未干的墨兰图,黝黑的眼里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次日。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小德子尖细的声音响起来,拉开了整个早朝的帷幕。
众大臣们互相打量了一番,然後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放到了站在最前列的萧南歌身上。
萧星寒坐在鎏金龙座上,半支著头,笑眯眯地扫视了群臣一眼,然後慢悠悠地开口,“几日前朕向众卿提过江南钦差一事。当日朕给了众卿五日时间商量……如今这五日也已经过去了,不知众卿家可有结果。”
众臣又是踌躇一番。最终是花宰相上前一步站了出来,“禀圣上。”
“哦?不知花爱卿有何高见?”萧星寒低头看著花宰相。
“臣私以为,江南钦差一职,”花宰相道,“岐王爷担当再合适不过。”
“岐王爷?”萧星寒将视线移到萧南歌身上,“花宰相对王爷的能力是万般信任,朕也觉得岐王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不知……岐王意下如何?”
萧南歌微垂了睫,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道,“多谢皇上,宰相大人的夸赞。如若不弃,臣愿意担当钦差一职,为我轩钦效力!”
“好!”萧星寒鼓了鼓掌,脸上笑意更深了些,“岐王好魄力!不过……”萧星寒话语一转,眯了眯眸子,道,“国库空虚,朕也是十分困扰。这次岐王南下,也算了却朕的一桩心事。为了给岐王添个彩头,朕也允诺,若是顺利收上五百万税银,必有重赏!”
萧南歌脸上没有什麽波动,只是依旧半低著头,似是专心在听萧星寒的话。
“不过……”萧星寒话音一转,带了丝苦恼道,“若是岐王去了,也还是收不上税银……”
“那臣甘愿受罚!”萧南歌从善如流地接过萧星寒的话,半跪下身道。
“哈哈哈,岐王这话就严重了!赶紧起身,赶紧起身!”萧星寒大笑,墨黑的眼里划过一道快意却又扭曲的光。
“谢吾皇万岁。”萧南歌道。
萧星寒看著萧南歌,“不过,既然岐王这麽说,相比此次江南之行也是颇有信心。那麽,朕就以一个月为期限。希望岐王能够凯旋而归啊。”
“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夜一,这次南下我们首先就去烟州,”萧南歌淡淡地道,“船准备好了?”
“是。”夜一颔首,“船就停泊在码头。”
萧南歌点了一下头,和夜一在城门前下了马,一路步行超码头走去。
“是这一艘?”萧南歌半眯著眼看著面前不怎麽大,却装饰得格外华丽的木船。
夜一迟疑了一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