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默念着面试词,纠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忐忑的跟小学生领通知书一样。当办公室门被推开后,他进去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段博。
段博笑吟吟的坐在办公桌前,单手玩着签字笔,似是料定他会来。
周渡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重逢故人,拽紧通知书有些不知所措,卡了一分钟才喃喃自我介绍。
段博象征性的问了他几个问题,就让他第二天来上班,如此轻易就被录用的周渡有点吃惊,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都忐忑不安。
但是一个月内他和段博都没怎么交流,段博见到他只是象征性点头打招呼,好像并没有见过。
周渡纳闷的时候也有点庆幸,然而没隔多久,公司又一次宴会,他也被邀请在其中。宴会上就他一个生面孔,没什么人跟他说话,美女美男门都奔着段博或者那些官去了。
在一个男儿也可生子的国度,有多少男儿会为了下半生的幸福去追求满意的男人,而段博就是那一个。
周渡也是有朱砂痣的男儿,注定是要找个男人结婚成家的,但他也有做一辈子单身狗的打算。所以这种时候他就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喝水,没错,喝水。
宴会非常的热闹,是怎么开始的他不知道,又是怎样结束的他更不知道,只记得散场的时候天很晚,路上没有公交车,站在灯光灰暗的路上,茫然不知所措,走回学校的话,东西南北都不知道,打车的话,眼前只有一阵阴风吹过。
他怨段博怎么选了这种鬼地方,还没怨几句,就见一辆车前面前停下,以为有人要在这下车他友好的退让几步,但是从车窗落下时露出的是段博那张脸。
“深秋的天有些冷,上车,我送你回学校。”
冷淡的周渡就在那被段博的一句话拐走了,不久之后,更是连心都豁出去了。
他们亲吻,段博搂着他,炙热的手在他身上游走,有好几次都伸进了裤子里。仔子鸡的他吓得几次把人推开,段博老是笑着说:“这只属于爱人之间的行为,你不必这么紧张。”
周渡不是紧张,而是……而是心理抵触这种碰触,就算他是嫁人的那个,也无法适应。后来他想可能是内心深处感觉到他是个人渣,所以才不愿意做。
一开始,段博当他矫情,后来周渡反抗的厉害,段博的脾气逐渐露出来,他就更不愿了。
想过分手,但他每次有这念头的时候,段博就会把他抱到床上,撕磨耳朵,咬他嘴唇,以作惩罚。
段博分明很不高兴,为什么又不放他走呢?
年轻的周渡以为那是爱情,因为段博爱他,所以忍受他。
以为是爱情的周渡更加全心全意爱他,把命给他都可以,挣扎两年后,他终于放开了,跟段博滚了床单。
克服那种抵触感,几乎去掉他半条命,但能听到段博说一句‘周渡,我爱你’,顿然觉得什么都值得。
天真的爱情总会比现实走的远,从二十岁到白发老年。
第一次看到段博和一个陌生男孩子在车里做/爱时,他差点哭了,委屈的躲在房间里难过了半夜,段博才回来。一回来就往他身上扑,久违的抵触感让他第一时间把人推开,像个怨妇一样质问他那个人是谁。
段博吃惊后把他拉到怀里哄,说他只是喝多了,误以为是他。而当时段博身上确实有酒味,他虽然委屈却还是信了,因为爱情。
第二次撞见段博和一个女人勾肩搭背从酒店出来,他像个少女一样跑上前把那女人推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打了女人一巴掌,对着段博哭喊。
像是一个小丑一样,张扬舞爪的挽救岌岌可危的爱情,却因为相信爱情而没有发现,他们的爱情不过是一场性与欲/望的宣泄。
段博当着女人的面打了他一巴掌,并让人把他带走,说他是疯子。
疯子?!周渡回去后收拾了姓李回家,刚到楼下就被段博拽回去,往床上一推,又一次用柔情蜜语骗回他的爱情。
年轻的时候,可能都会憧憬爱情,所以,才轻而易举的让人糟践。
段博出轨,他麻木了,捧在手心里的爱情一点点枯萎,直到有一天,爱情完全褪色,他也看淡了。
也不知道那五年是如何过去的,直到他怀孕了,他一点也不高兴。依旧像贞洁烈女守着残破的家,等着段博回来,五年,段博没给他名分,甚至男朋友也不算。
段博离家两个月,没有给他打电话,他打过,问他在干嘛,段博总会从很不耐烦的挂断。
如果爱情支离破碎,还能黏合,那么,是谁醒悟了?
周渡伤心欲绝的离开段博,他一个孕夫在外,有很多不便,可他一个人咬牙坚持。
无数次绝望,无数次想死,却没有勇气。
濒临绝望,有时候可能是上天恩赐的幸运,唯有经历过悲伤,才会懂得珍惜。
他遇见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嬉皮笑脸的说:“我叫魏妻,妻子的妻。”
我有节操
那天他去超市买牛奶,家里的牛奶都喝完了,为了宝宝他只得下楼一个人去买。
他卡里的所有钱都是这些年存下的,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精神,在面对家徒四壁的时候就抛掉了。段博给他的钱为什么不能用?既然给他了就是他的。
孕夫很少单独出门买东西,他一进超市就引来很多人围观,猜测的眼神颇多,而他习惯了,神情自若的推着车去奶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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