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萧祈在身边,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情爱之事,原来,也是可以这样,让人感到
幸福而激荡的……
40血蜃之蛊(上)
守奉山上,清晨的湿气颇重,薄雾蒙蒙。
由於皇帝陛下他是个不知道疲倦的天神,丞相南大人又素来勤勉,习惯早起,所以,诸多皇室宗亲以及官员们自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慵懒倦怠,大早的就都穿戴妥当了侯著,专等著去皇家围场里狩猎。
帝王狩猎,仪仗鼓乐皆是皇家排场,繁复得很,车马随驾,并成长队缓缓而行。
围场与行宫之间,距离不远,但以这个前进的速度而言,还是要走上一段时间的。
水气上行,越往山下,雾应该越发的消散开来才是,然而他们此刻,
越向山下的围场方向行
进,雾却越发的浓重起来。
再过上一会儿,
面对面的两个人,都很难瞧清楚对方的眉眼。
潮湿的感觉,让人浑身难受。
“停一下。”
南楚麟自轿中出了声,从里面慢慢的走下来。看著皇辇仪仗缓慢前行。
如喧正与他同车而乘,见他下来,便也跟著一起。小女孩贪玩,手里还握著一支彩纸扎成的风车。
没有风,风车一动都不动。
雾气却似是蛛网一般,一层叠著一层,越来越压人。伸手,却又无法触碰其形。
南楚麟的身後,一人一骑迅速行来,皇帝此次出宫是来北郊,负责守卫的也正是北军统领雁
衡阳。他急匆匆的来到南楚麟跟前,翻身下马施礼。
“南相。”
南楚麟淡淡点了下头“雁统领,来得正好,你瞧这雾气这样重,
可有派人到前面去探查
过?”
“南相,臣驻守北郊多年,虽然守奉山素来雾气颇重,
但是近日这样的,从未见过。先前已
经刚派人快马去前方探了一回,虽未发现可疑之处,但也是这般雾气缭绕,诡异的很。不如……先让车马仪仗停一停……”
“起风了……”
雁衡阳的话还没有说完,这时,站在南楚麟身後一直没有做声的如喧,却忽然开了口。说
完,还抬了抬手。南楚麟回头,果然见著她手里那只彩色的纸风车慢慢的动了动,圈圈转
著。
就在同一时间,浓重的白雾忽然变了颜色。仿佛瞬间染了血,变作一片茫茫的腥红色。
那红色如烟似雾一般的,无形无味。
红雾一起,时间便如静止了一般,前行的车辇忽然就不再动。
鼓乐声停,车马顿住,所有的人……从百官到兵士,忽然都发出一种近似痛苦呻吟的声音。
近在咫尺的雁衡阳雁统领,也像忽然魂魄离体了一般,
愣愣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又忽然
半蹲下身,用手抱住头,像在极力与内心的某些东西做一番挣扎抵抗。
变故同时而起,兵刃交错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
情势显而易见,不但有刺客,且是里应外合。负责守备的北军被那红雾困顿住了,而皇上身边的禁军,却刹那成了叛军……
原本的禁军副统领,挥剑斩杀了他的上司,又再指挥著他手底下的兵士去杀其他中了毒的同僚。
而皇上新选入後宫的那些公子们,摇身一变,各个都成武功绝顶的刺客。自他们所乘的车轿
里,飞纵而出,直朝著皇辇以及锦妃的车轿同时袭来。
变故瞬间发生,若不是反应极快,此刻,就是插翅难飞。
“血蜃。想不到,这世上果然还有人会养这种蛊虫……”如喧用著别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低语。
血蜃之蛊,
一种蓼蓝色的蛊虫。
吃毒蛇的血而长大,生活在土壤之中。身体之内会自然散发著像是雾一般的水气。
一但闻到饲主手中蛇血的味道,它的嘴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散出红色的毒气。附著在白雾之上,成为一种毒瘴。
人闻到了这种瘴雾,就会头疼,进而产生各种奇异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