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颦一笑,都怎麽看也不该是个……
然後,
这个时候,他一抬眼,才忽然发现,众人的目光都齐齐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伯重,我看,这桌酒,
就算在你头上吧!”平远公小儿子张起首先凑过来笑眼mī_mī提议。
接著,众人便一叠声的附和起来。
“对的对的,怎麽把你给忘了呢!”
“你家是位男夫人,楚大人总不会像女人家那麽短见识、爱吃醋,正所谓女人心海底针,女人不好哄,楚大人,
儒雅风度,总不会耍横使泼,你定然没事。”
“就是再难哄也不至於要死要活、抹脖子喝毒药,小侯爷你还真是好命!”
“而且你成婚之後一直跟老侯爷分府住著,
他一把年纪总不会大老远去你府上施家法
的……”
“你也可以瞒著他,他如今深居简出、韬光养晦,未必就能听说这件事。”
这真是你一言我一语,把徐小侯所有能用来做推诿搪塞的话全都给扼杀在了口舌之内,横竖也说不出来了。
最後,问题的始作俑者刘世子拍著他肩膀头做了一句总结:“好兄弟,这次就算我欠了你个
天大的人情债,有机会,定是肝脑涂地也要还你的。”
没给徐伯重任何说话的机会,事情就这样,定论了。
於是乎……
必须得说,吃得虽然是花酒宴,但是因为情节也还算不得太过严重,诸位公子在朝中挂职的
又都是不太紧要的位置,所以,
影响不算太坏,於是大理寺衙判的罚也不是太重。
其实,
不得不说,主要保了他们一回的,还是小宁王。
因为他混在里头,大理寺不好把小事弄大,万一这事传进皇上耳中,小宁王少不得要难受一阵子。偷偷的解释一句不太冠冕的话,现任的大理寺少卿大人,正是这小宁王的娘家亲舅
舅,这事情实在有些不好办。
但是若搁置不理,又恐怕南相问起来。
於是寺丞少卿一众官员围在公事桌子前头翻看刑典,专拣可以钻空子的地方,研究来研究去。
一说诸位公子喝的不是花酒,只是叫来姑娘唱了几个曲子,再说不是捉奸在床,景华楼虽然
是有风月楼一说,但也是有供给普通客人饮酒吃饭的地方的。景华楼老板一叠声点头应和,
没错没错,就是这麽一回事!
於是一来二去,总算是人证物证一起串供,有法可依了。
最後,判罚的结果便是,摆宴席的徐小侯爷罚奉三个月。其余跟著一起吃饭的,警告一番,罚奉一个月。就这样,匆匆了事。
折腾到了半夜,徐小侯爷垂头丧气回了府。
一推寝房的门,已经落了栓。
他敲了敲“淮裳……”
隔了好半天,没有动静,直到夜风吹得有点凉了,到底春寒料峭,小侯爷不自禁哆嗦了一
下,里头才隐隐传出了一句话:“我今日累了,懒得起身,你自去别的房间歇息吧!”
徐小侯听完,
心里哀叹,他就知道!
御史府下调令调的是卫尉卿手里的兵。不巧的很,他家夫人天生能干,年纪轻轻就已经坐上了九卿之位,正是那统领卫尉衙门的掌权人。
他这样睽睽众目之下被诸多兵将从景华楼里抓著一路带去了大理寺,谁不知道,那些兵将,各个都是他老婆训练出来的。
他出了这等事情,他老婆若是还能不知道,那才真是有鬼了……
“大人,徐小侯爷在偏厅外……已经等了……”
卫尉丞章录雨是楚淮裳的属下,也是最得力的助手。虽然同为武将高官,与楚淮裳飘逸淡雅
的儒将风度却全然不同。这位章大人刚逾不惑之年,长得一副人高马大的精壮模样,看上去
便是十分的悍勇。
他此刻站在楚淮裳身旁,遮出了大片阴影。讲话却不似往日的鲁莽直爽,反而吞吞吐吐。
“不如大人您还是去看……”
“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