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虽则是问了,
却不等答案,直接又下令。
那阵又转,风向右边疾吹,
火把於是掷进右手边的垄沟里再度呼啸进攻。
南楚麟其实并没有弄乱殷洛宁费心布下的八卦阵。
因为布这个阵极费功夫,一但动得乱了型,就连殷洛宁自己前来,也未必就解得开。所有阵中之人都有危险。
所以他只能大略的在景门生门单一的小处下些功夫,九宫不做大变,只动写小心思改变阵口风向,中心不移不动,一时之间,他也勉强可以控制。
只要阵位不变,顾名言就得困在其中逃不出去,而出口方向忽然变动,就如凭空造出了漩涡
一般,
风也跟著涌进来。
这个时候点火,威力极猛。
顾名言这次有了教训,知道闪避,同时又放出了许多蛊虫聚成盾状来自我保护。
但是,即便最高明的蛊王,可以同时带在身边控制的毒虫数量也是有上限的。
两场烈火攻击之下,满地虫尸,尽皆焦黑,倒也十分惨烈可怖。
如果再来一次……
顾名言心中暗自盘算,可能剩下的蛊虫,不足以再成一个护盾,被火灼伤便是一定的。
他素来爱惜容貌皮肤,不愿意有所损伤。
心中便是咬牙切齿。
那南楚麟一定是故意的!
如此逼人,竟想把他给毁了容……
“我不打了!”
这样一想,心中气闷,怎麽也不能让自己被火烧到。於是当南楚麟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也不
等著人来询问,自己出言投降。倒是也没觉得有分毫的不自在或者惭愧之类的神色。反而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我跟在安王身边这麽多年,他都没有看上我。若是再被你把脸给毁了,这辈子就都没有希
望了。”
顾名言手一挥,身旁环绕飞行的各种蛊虫忽然消失,空气中也变得清明许多。不再浮著那麽
多毒烟毒雾。
视线一下开阔起来。
“既然你想通了,那再好不过。”南楚麟遥遥看著他,却也完全不肯放松丝毫,他其实也已经快到极限,八卦阵他原本就不擅长,勉强为之挪动几个位置,
已经非常吃力,不敢再去冒
险。所以方才才会那样一步也不肯松懈的逼得顾名言毫无退路。听见对方已经松口,他只说道:“你可以按我说的方法,
从阵中走出来,但我告诉你的路线,不会离开八卦火焰的攻击
范围,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不保证後果。”
顾名言冷笑一声“知道你厉害,快说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接下来的时间顾名言完全按照南楚麟说的路线,在阵中巴掌大的地方可笑的兜著圈子。弯弯绕绕,十分繁琐。
小小一个八卦阵,想要走出来,却足足费了一个时辰。足可见得设下这个阵的殷洛宁究竟费了多大的心思。
等到终於走了出来,兵士也并不上前来绑缚他。只有如喧一人过来,双手奉上药酒,
笑颜如
花“长老,我知道您是厉害的蛊师,就是把您关起来,你也一定有法子用蛊毒控制看守,将
你放走。所以,为表敬重,特别准备了绛酒。宫中我秘制的梅花熏香用的原料就是这个。您想必也知道,蛊虫最怕梅花绛,您喝了这个酒,虫子自然离体而去……这样一来,才算您真
的是有诚意要跟我们回去为锦妃拔除傀儡针。”
顾名言伸手接过,看瓷盅里绛红色药酒微微轻漾。
抬手欲饮,刹那之间,袖子里却飞出一只暗器直向著南楚麟的方向而去。
说是暗器,实际上却也是一只毒虫,身体尖细,可以直钻入皮肤之中释放毒液。
如喧见了,惊呼一声。
侍卫没有准备,顿时慌乱,险些丢掉了手中火把。
这个时候,一柄长剑寒光闪过,疾飞的蛊虫被一削为二,分作两半掉在了地上。
萧祈挡在南楚麟身前,不留丝毫余地给别人攻击。收剑入鞘。
“你还是一样,连招数都不肯换上一换。”
顾名言方才暗算,却也没有趁机夺路而逃。反而满不在乎的拿起绛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