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青州百姓齐心协力, 办成此事不难。”李成明这么说,杜仲也便不急了。反正术业有专攻,这些事他也不懂, 便全权交给李成明。
年前要赶工一段时间, 等到了年节,无论怎样, 都是要让这些做工的人休息,过了元宵之后,才重又开工, 好在青州早春少雨,又多赢得了些时间。
青州或许明年多雨,但其他地区则不然。沈清之前便担心,若是遇上大旱该如何是好。
古人食五谷,粟、豆、麻、麦、稻。南米北面,但由于当时生产力低下,产量并不大, 大部分人家兼食黄米、高粱面之类粗粮杂粮。
好年景里,依旧有“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之景,又何况坏年景,有黄米饭吃便算不错,吃糠咽菜都是难免。
但玉米却是极高产的作物,引进我国后,就在北方大量种植,而陈朝现在是没有玉米的,沈清希望能将它推广出去。
不管第二年有没有旱灾,玉米都是一种不错的高产粗粮主食,做成面条、窝头啥的,管饱抗饿。而且耐旱高产这一点正是沈清所需要的。沈清派了人,在北边府县购置农田,聘了极有经验的老农,试验育种,明年春,便可以种下。
如此如此诸多杂事,将时间塞得满满当当。转眼,玄深手上的绷带都早就拆掉了,这一日正是年关将近。
这一日,那文安侯世子刘少阳,正背着文安侯求了侯夫人,解了门禁,当天晚上就偷溜着出了门,fēng_liú快活去了。
“世子爷,您等等欸。”家丁拦都拦不住,追着刘少阳一路跑,可惜一晃眼就没了人影。家丁摊了摊手,这下糟糕了。
那刘少阳甩掉家丁去了哪呢?
刘少阳这一个月可憋得难受,他爹不知犯了哪门子毛病,真的把他关在一个院子闭门思过,甚至连他后院的莺莺燕燕也全部送到了另外的院里去,别说出府,就是这个院,也没机会出去。好叫他每晚孤枕难眠,食不知味。今日,他父亲不在家中,刘少阳才大着胆子求他母亲,他母亲一向偏宠他,几句话就缴枪投降,让他去了。
一旦出府,刘大少便似入了水的鱼,原先还在他侯夫人面前死气沉沉的模样顿时不见,哼着小调就往西街柳巷去了。
西街柳巷那是啥地方呢?这一听名字就是花街柳巷之地,远远望去,街上两边红灯高高挂起,红袖招展,女子的脂粉甜香逸散到每个角落。刘恶少从这些花枝招展的女子面前走过,却不理会她们的招呼,径直往柳巷最深处去。
越往里走,灯光便越是黯淡,走到最深处,只剩一点隐秘的烛光,到了这处,那些调笑声便忽然消失不见,像是越进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那院子只在门口点了一盏昏黄的灯,微微照亮门前的石阶,刘恶少在那青砖红漆大门敲了敲门,马上便有人来开门,将他迎了进去。
这院子便是柳巷里唯一的一家南风馆,一向以低调著称。南风毕竟小众,这些嫖客或有偶尔误入,或是有短袖之癖,都不会愿意到处传扬,去过的嫖客提起它,常常露出只可意会的微妙表情。
刘恶少因那沈清反被文安侯训斥一番还闭门思过一月,心里对沈清恨恨不能言,又不能报复回去,心里不平得很,又加之闭门不出一月,素了这么多天,早想着巫山云雨之事,。他便想着倒不如到这南风馆里寻个和沈清差不多模样的,先泄泄愤。
也不知这夫人床上究竟什么模样,是不是还是如白日这般正经,说不得哪一日,那一主一仆二人能让他刘少阳通通拿下,刘少阳心里意淫着,脸上露出猥琐的笑。
老鸨喊了好几声世子爷,刘恶少才从意淫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仔细打量了面前排排站着的或是柔弱或是妖娆的小倌,摇了摇头,颇是不满意。
老鸹察言观色,见刘少阳不满意,连忙便道:“世子爷若是不满意这些个,咱店里还有其他可人的小东西,您说说,小的保证给您弄来。”
刘少阳下巴一扬,看着老鸨问:“什么样的都有吗?”
“有,有,都有,都有!”老鸹狗腿道。
“那好,你帮我找身量高一点的,看起来斯文正经的,不要有风尘气。哦,模样嘛,一定要正,最好是桃花眼。”
“欸?”老鸨对这要求有些懵,“世子爷能再说的详细点吗?小的我也好给您找对。”
刘少阳不耐烦地瞪老鸨一眼,“我说你烦不烦,你就说有没有,知道沈清吗?”
“沈、沈沈清……”老鸨惊了一下,“是、是是那个沈清吗?”
老鸨试探地问:“世子爷莫不是说夫人?”
“对,就是他。”刘少阳兴奋起来,“你就说有没有。”
老鸨露出为难的神色,他就是一南风馆的老板,可和这些权贵玩不起,不过……
“世子爷,您可真为难小的了,那夫人是何等人物,小的这区区一个南风馆怎么敢冒犯?”
“如果有,我给你十倍价钱。”
见钱眼开的老鸨,立马便换了表情。
“世子爷好说话,小的就是再苦再难也要给您找来不是,我们馆里确实有个和夫人相貌相似的,只是他性子惫懒,不是万般贵重人物不愿现身。可世子爷是何等身份人物呐,他可愿意着呢。”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赶快给我把人给找过来。”刘少阳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地等着老鸨把人送过来,他的心思全在想着待会如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