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死要活的说是非得去素家见二小姐一面……”老人回忆起当日的情景,浑身上下不由地一抖,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他是我儿子,我还不懂他什么心思吗?我是真的怕他做傻事,于是在茶水里下了mí_hún_yào,让他昏睡了几天。不想刚醒过来,就被衙门里的捕快抓走了。”
“mí_hún_yào?”韩默起皱眉,这玩意儿可不是随随便便能买到的。
老妇也意识到自己将吃官司的事儿给说漏嘴了,缩了缩脖子,怯怯的说道:“我实在是怕良护做傻事儿,所以经人介绍在黑市上搞到点mí_hún_yào,实在不行的话,就弄昏了良护……”
这老人家也实在可怜,韩默起想想,打算不追求mí_hún_yào的事了。
不过,自个儿被感情之事困扰的死去活来也就罢了,还连累上了年纪的娘亲一起受累,姓秋的这不孝的混账,就算他没杀人,活该他被丢进大牢里关上几天。
“官爷,求求你了……”老妇又张口哀求道。
韩默起装作没听见,翻开手里的书籍,“老人家可知道这书上写的什么?”
老妇凑近了书页看了又看,才答道:“良护说是番邦的奇闻记载,从几个金发碧眼的番邦人手上买来的。”
“秋良护看得懂?”
“他从小就好学……那些叽里呱啦的番邦话他也会说上一些。”
韩默起收起书,“老人家,这件案子我会详加调查,一定给秋良护一个公正!”
老妇热泪盈眶,起身再次想向韩默起跪下,被后者拦住了。
“你要是再跪,我可不保证你儿子会不会在大牢里吃苦。”
老妇这才作罢,千恩万谢的送韩默起出了家门。
韩默起抱着搜刮来的番邦书籍,心想着得赶紧找一个看得懂的人,看一看能否从其中找到毒药的线索,若是万一真的找到了……
韩默起叹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到时候也只能同情秋良护的老娘了。
“诶?这不是韩捕快么?”还没走几步,有人叫住他。
韩默起回头一瞧,是个面善的妇人,她坐在自家门口的小板凳上,地上是一堆刚择好的青菜。她向韩默起招招手,笑呵呵的问道:“秋家那混账小子刚被抓走,你就来了。是找秋大娘问事儿的吧?”
从这位胖乎乎的妇人的话语相貌等等方面来,她一定是这儿方圆几条街消息最灵通的人,任何八卦消息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和耳朵,想要从邻居街坊里打听消息,选她是最不会错的,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韩默起正盼着这样的人物出现呢!
韩默起立马换上一张笑脸,热络的凑上前去,“是啊是啊……这位大娘在这儿住了很久了吧?呵呵,我来猜猜,秋良护是您看着长大的?”
妇人乐了,“是啊,这混账小子小的时候,我可喜欢抱他了。”说着,挺惆怅的长吁短叹,“谁知道长大了,变成个……变成这般模样了,秋大娘白拉扯他长大了。”
“这么说,秋良护平日里对待他娘不好?”
妇人愤愤道:“何止不好,亏他娘好吃好喝的全让给了他,养大的简直是条白眼狼,一点儿都不知道回报的。”
“只是不知道回报?”韩默起挥了几下拳头,“没有打过人吗?”
妇人想了想,摇头:“这倒没有。”
韩默起低下头思考着,没在意妇人开始叽叽喳喳的批判秋良护的不孝。
“对了,秋良护平日里和什么人打交道?”他打断妇人的话,“有没有一些不三不四的?”
“没有。”妇人十分肯定的摇摇头,“虽然这混账小子不孝顺,但在别的方面还挺好的,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与他有交往的大多是些文人,喜欢到城外的山上玩。”
“那这些天,特别是素二小姐成亲那日之前,他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这个啊……”妇人低下头,一边回想一边在择好的菜中挑挑拣拣,折腾了半天,刚才摇摇头,“好像没有吧!至少白天里……应该没有的。”
“别应该啊?”韩默起急了,“要肯定的答应。”
妇人撇撇嘴,“你就不能体谅下年纪大的人记性不好吗?”
韩默起败给她了,拱拱手,“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您好好的想行吗?”
妇人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开始收拾提上的菜叶子,“不知道不知道了,我得回家做饭了。你走好啊,韩捕快!”
韩默起挺无奈的,这位大娘变化的也太快了些吧。
妇人收拾好东西,抱着小板凳回家,韩默起眼睁睁的看着她跨进门槛里,只能叹句无奈了。
妇人的一只脚刚跨进门槛里,忽地回头看看韩默起,眼中尽是某些幽怨。
“韩大捕快这么快放弃了嘛?哼,都不晓得说些什么挽留的,真没趣。”她一扭头,冷哼一声。
韩默起感觉有些冷,勉强笑道:“这不是不敢打扰您了么?”
妇人对他的解释嗤之以鼻,冷冷的说道:“素二小姐成亲前两天,天刚黑的时候,有个面生的婆子来找过秋良护,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后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婆子穿着挺不错的,看样子应该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妈妈,嘴角长了个媒婆痣,挺显眼的。我就好奇了,秋良护怎么可能认识大宅院里的管事妈妈了,其中啊……耐人寻味。”
韩默起一听,顿时精神抖擞,立刻凑上前去,“大娘能说的再详细些吗?有没有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