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是能忍。
“老男人,你怎么伤成这样的?”东方白一边用蘸着药水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清洗叶瑟伤口周围,一边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有没有打火机?”
叶瑟摇了摇头:“我不抽烟。”
“不抽烟之前还学人家不良青少年买烟?”东方白朝叶瑟翻了个白眼,起身走出卫生间,然后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找的,走进来的时候手上还真有一把打火机。
抽出匕首在打火机上烤了烤,东方白就蹲下身,握着匕首对准叶瑟后背的伤口刺下去——
侵入骨髓的剧痛让叶瑟的身子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忍不住就叫出来,我帮你把外面的门关上了。”东方白的脸色也没比叶瑟好到哪里去,白里透青,完全就是强撑着帮叶瑟剜除伤口周围的腐肉,天知道他
从小到大拿刀子捅过老鼠、捅过鸡,但就是没捅过人,现在看见这么鲜活立体的人肉被自己一刀一刀剜着——
东方白想吐。
“这点痛还不算什么。”叶瑟咬了咬牙关,回头朝脸色比自己还难看的东方白温煦地笑了笑:“不想做——做的话,我可以自己来。”
“你少在那里废话!”东方白狠狠地瞪了叶瑟一眼,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叶瑟无奈地笑了笑,只好任由东方白逞强似的帮自己处理伤口。
等到伤口周围的腐肉全部给剔除干净了,东方白也已经满头大汗了,他发誓这种同情心再也要不得了,以后看着人家死,他都不会去斜一眼!
擦去伤口周围的血渍,敷上药膏,然后用绷带在叶瑟腰腹上缠了几圈,东方白终于算是完成了有史以来自己遇到的最艰巨的任务。
“已经包好了。”东方白动了动自己蹲的有点软的腿,起身将手里染了血的毛巾扔进洗手台旁边的垃圾桶,一边打开水龙头洗手一边看着镜子里面坐在马桶上的叶瑟问道:“你应该没死吧?”
叶瑟低头看了看身上缠地乱七八糟的绷带,温和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嗯,没死。”
“你那个冷面上司呢?”东方白用干毛巾擦了擦手,转身靠在洗手台上看着叶瑟:“他知道你受伤了么?”
叶瑟笑着挺了挺腰:“你很好奇么?”
东方白拿起洗手台上擦手的干毛巾往叶瑟手上一扔,似笑非笑道:“我才不会对一个老男人好奇,我感觉一向都很正常,不像你那个年轻英俊的上司那么口味特殊。”
叶瑟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笑意,似乎东方白的调侃对他来说就真的只是一句玩笑话,如果不是见过克劳塞维茨还被他威胁过,东方白甚至会以为克劳塞维茨没有从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起码他在叶瑟波澜不惊的笑意下看不出叶瑟对克劳塞维茨任何的关心。
东方白有点替那个为了叶瑟威胁自己的年轻少尉悲哀。
刚从敖毅那台手术上下来的kevin连身手的衣服都没有换,直接披了一件白大褂就进了慕非凡的房间,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咖啡喝了几口,精神才有那么点回来。
kevin顺着慕非凡看着窗外的视线看了两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疲惫地问道:“外面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
黑眸的视线定格在黑暗中的某一个位置,眼中的神色幽深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