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与院落之间所隔并不算近,但之间却隐隐有着几分联系,几个院落之中像是有一些规律,但却仿佛雾里看花一般,感受得并不真切。
纳兰覃看花平扫过几个院落,笑着开口:“花小公子可是看出了什么?”
“这……是阵法?”花家一向注重培养后人,花平年级算不得大,却是博览群书,对各方面都有所涉猎,此时隐隐看出几个阵法也算不得稀奇。
只是远远没有本事破阵罢了,不过这才正常,毕竟是几代人慢慢建设而成的结果,若是这么轻易就被破了,反倒不正常了。
“好眼力,这是万剑山庄的祖辈所设阵法,具体的名字早在一代代传承中遗失,我们将它叫做凝心阵,它的作用不过是让人更容易静下心罢了。”
“即使如此,也已经是惊为天人了。”无花有所感慨,他对阵法并不了解,现时所遗留下的阵法也已经很少,但这并不影响他欣赏。
几人言谈之间,已经来到正厅。大厅中的摆设依然是简朴大气的风格,屋中陈设装饰之物并没有几件,桌上也只有绿色的花盆摆置。
只有在上位的墙壁上挂着的三把大小不一的长剑最为显眼,即使被剑鞘包裹着也能感到剑身上传来的寒意,剑鞘样式极为简单,竟是连一丝花纹也无,却并不妨碍了解到这三把定然是绝世好剑。
至于将如此珍贵的长剑就这样摆在常常人来人往的客厅中,并不担忧被盗,纳兰覃是这样解释的:“万剑山庄虽都是剑痴,但自古以来痴的是剑术,而并非剑本身。能有好剑固然好,但若是没有,若能领略剑之真意,就算用木剑也没什么打紧。”
哪怕是楚留香,对于这样显得豁达的说法,也有些自愧不如,他实在是不需要什么兵器,但即使这样,也免不了想要得到一些上好的兵器细细把玩的。
“竟把偷儿带到此处,你倒是不怕他看上你家的长剑,偷了去。”古仁心挑眉,斜斜瞥了一眼楚留香,似乎对于楚留香的“偷名”颇有微词。
“江湖上谁不知道香帅是强盗中的元帅,若不是为富不仁,这东西便不过是拿去把玩几日罢了。”纳兰覃毫不在意,不然也不会与楚留香结交,“何况既然与楚兄为友,莫说楚兄只是想借去几日,便是想要这剑,也未尝不能给他。”
楚留香在一旁摸着鼻子:“这剑对我来说并无用处,何况朋友的东西,我向来是不碰的。”
当然,此时他说这话时,确实是没想到日后真的去偷朋友的东西的,不仅是朋友,更是知音。
“古神医可算是来了,虽知道几位舟车劳顿,但老朽能否恳请古神医先去看一下我那女儿?”纳兰覃的父亲纳兰翼两鬓斑白,但也算有精神,只是此时自己的女儿受毒|药的折磨,心中担忧,几日来未曾睡好,眼睛有些泛红。
古仁心刚刚认回女儿,也理解做父亲疼爱女儿的心情,便破天荒好声好气地答应了。
一进纳兰馨的房间,古仁心就皱起了眉头,“窗户都关的这么死,屋子里的味道都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开窗散一散?你女儿的毒没弄死她,你倒是要憋死她。”说着便动手去开窗。
纳兰翼涨红了脸,他本就脾气暴躁,性格高傲,刚才低下头来请古仁心,已经是为了女儿,现在古仁心还如此尖酸刻薄,真是给脸不要脸。
但他又不能发作,毕竟他还要仰仗古仁心给自己的女儿治疗,脸色显得有些可笑。
纳兰覃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忙上前给他顺了顺气,“劳烦古神医了,是我们的不是。”
“哼”古仁心把窗户全都打开,来到纳兰馨床前观察纳兰馨的脸色。
床上的女子面容姣好,皮肤光滑,两弯细眉不是柳叶状却显出几分江湖女子的潇洒,秀气鼻子并不高挺,却看起来极为舒服,只是此时受毒|药折磨,肤色有些发黄,有些过于消瘦,本应红润的双唇变得苍白,看上去极为憔悴。
古仁心掰了掰她的眼睛,随后脸色有些凝重,随即坐在床前备好的椅子上,闭上眼睛伸手为纳兰馨把脉。
他把脉并不像一些普通的一生一般遵循男左女右的惯例,而是两只手依次按脉,把完脉后还将手放在纳兰馨勃颈之上感受了片刻。
在场之人均怕打扰了古仁心的诊治,连呼吸都放得轻缓了下来。纳兰翼见古仁心张开眼睛,连忙问道:“古神医,怎么样?小女的毒可能治好?”
古仁心并不说话,从怀中拿出一卷银针铺在床边,抽出一根银针扎在纳兰馨的手指上,还捻动几下,随即拔了出来。
随着银针拔出,纳兰馨的指尖之上缓缓渗出一滴黑色的血珠,让人看了不禁心中发冷。
用一个极为袖珍的瓶子轻轻将血滴纳入瓶中,这时古仁心才开口说话:“毒性有些复杂,我暂时想不出治疗的法子,但是让她舒服些倒是不难。”
古仁心正要将自己为纳兰馨调理的药方写出,就被纳兰翼捏住肩膀,“你不是神医吗?怎么会治不了馨儿?你定是庸医假装古神医的。”
古仁心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你当是我要来?要不是无花小子跟了来找我,我才不会管你们的破事儿,老子爱治就治,不爱治就不治!”
纳兰覃有些头疼地上去将纳兰翼制止住,对古仁心非常抱歉,“古神医,对不住,我父亲脾气比较暴躁,他太过担心馨儿才会言辞无礼,还希望古神医见谅。”
“哼!”古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