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珣失笑摇头,将话说得再明白些:“洪荒之大,你可自去。”
女娲脸色一变,急急道:“先生,您为何要赶娲儿走,可是娲儿做错了什么?”
珞珣爱怜的抬手摸摸女娲的脸:“你一直是个好孩子,从未做错过什么。”
“那……”
珞珣放下女娲,对上她的眼,总是温润含笑的眸子是难得的严肃:“娲儿,孩子长大了,便要自己出去闯闯。总是跟在长辈身边,是长不大的。”
女娲这才明白了珞珣心思,可虽知她是为自己好,终究是舍不得,忍不住低低道:“可是……娲儿还小……”
珞珣只是温淡地看着女娲,并不言语。女娲在珞珣包容的视线下渐渐止了声。珞珣言出无改,她知道的。
女娲不说话了,珞珣才又温声开口,安抚面前委屈地死死抿着唇的孩子:“娲儿,洪荒险恶,我固然可以护你一世,可长此以往,你便当真只能被我护在羽翼之下。”
“你是我一手带大,我私心里将你视作半女。你跟脚不凡,资质极好,又生来一副骄傲性子。我不愿看到将来有一天,你空有一身修为,却毫无自保之力,只能托庇于其他生灵,一身傲骨被磋磨干净。”
珞珣几乎是叹息着道:“娲儿啊……你,可明白?”
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
女娲用力眨了眨发热的眼眶,努力压下心底的不舍和哀伤:“先生一直是为了娲儿好,娲儿明白的。是娲儿不懂事,让先生费心了。”
珞珣低叹一声,重又抱起女娲,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娲儿一直都很懂事,我们娲儿,是全洪荒最乖巧贴心的孩子。”
女娲含糊的“嗯”了声,将头深深埋进了珞珣怀里。
好一会儿,珞珣重新开口:“娲儿,以你如今修为,洪荒之大,能害得你性命者却是不多。这些年,你随我四处游历,经历事情已是不少,也该懂得如何行事。日后你行走洪荒之时,必要小心,遇事思量三分,万勿轻信。”
珞珣从袖中取出一个穿着红线的精致的玉坠,交到了女娲手中:“此中有我一道神念,你有性命之险时,它自会护你,我亦可得消息。平日无事,便佩着它罢。”
女娲接过玉坠,抬手挂到颈上。
长久的沉默之后,珞珣将女娲放到地上,温和道:“当日你我缘起于不周山,今日便也在此分开罢。待你长成之日,可来昆仑寻我。”
“便如此罢,吾去也,勿念。”
离别来得如此之快,如同当日那场猝不及防的相逢。
女娲站在原地,久久地握着颈间的玉坠,死死抑住喉间急欲翻涌而出的呜咽。
未羽虽然设立了结界遮掩,但还是有生灵知晓了流夙和青庭的这一场决战。
比如老巢在西昆仑上的珞珣,她即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察觉出不对劲;比如定居在东昆仑的三清,皆是心有所感。
跑到他们老巢去打,再没感应当他们是死的吗?
老子无为,抬了下眼皮见三族之祖有设结界便没有在意,元始性冷,再加上西昆仑是珞珣的地盘,没有必要是绝不会踏足的,通天倒是对这事感兴趣,径直去了白茶静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