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负手站在窗户边,二傻的话犹然在耳。
“若是我没有转世呢。”声音悠远中带着些许沧桑。
一阵微风吹起门口的铃铛,长长的睫毛轻柔的眨动。
“有客人来了。”声音如同空谷之中缓缓流淌的清泉,伴随着那风铃悦耳的声音,演奏出一段动人额音乐。
大门缓缓被人推开,风尘仆仆是清远对这个老人第一印象。
他穿着老旧的中山装,黑色的皮鞋擦得蹭亮,手里提着一个小型皮箱。
“有客人来了啊。”二傻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擦了擦嘴巴上的油渍。
快速的跑到餐厅中间的小型厨房里,拿起大茶壶,将毛巾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您喝茶。”二傻殷勤的为老人倒茶。
“老板这是您的茶,小心烫。”二傻双手端着青瓷茶杯,眼里满满的乖巧。
“看来厨房的那只烤鸭已经被偷吃完了。”清远端起茶杯,看着二傻唇角的油渍,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老板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啊。”二傻拿起大茶壶,屁颠屁颠的跑到厨房添茶。
“我朋友介绍我来这里,说这里是唯一一个可以实现我心愿的地方,我辗转找了数年,终于找到了这里。”老人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疲惫与沧桑。
“知道规矩吗?”青瓷茶壁擦过薄唇,缓缓放在檀木桌上。
“人来做饭,灵来吃饭。做完饭或吃完饭后,提出自己的心愿,人完成心愿。”老人来之前,早已问清关于解忧食舍一切的禁忌与要求。
“那便开始吧。”
老人提着小型皮箱快速步入食舍中间的小厨房,简单整理了下台面,将皮箱放在台面之上。
打开皮箱,里面放着只放着一把刀。
“麻烦这位姑娘帮我准备三两白豆腐干以及一只鸡。”
“噢噢。”二傻立马跑向后院大厨房。
五分钟后,二傻左手拎着一只鸡,右手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白豆腐干,头上插了两根鸡毛。
“这鸡不老实,你小心点。”二傻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老人。
老人单手抓住鸡头,手起刀落,解决掉鸡的生命,极其快速的拔光鸡身上的毛。
鸡毛和鸡血尽数进入垃圾桶中,没有一根留在地上,动作干净而又利落,将鸡迅速的开膛破肚。
洗好之后,切下鸡腿和鸡翅。在锅炉里放入水,待水开后,放入鸡。
洗尽菜刀,拿起方便袋里的大烫干丝。
二傻第一次见到如此快的刀,那白豆腐干在老人手上,只见刀快速落下又提起,那豆腐丝被切的如同头发丝一样的粗细。
“这刀功也太精湛了吧。”二傻以前只注重吃食物,还是第一次被制作食物的技艺所惊艳到。
老人将干丝放入青瓷碗中,将锅中鸡捞出,只留下鸡腿和鸡翅。
拿起一边的漏勺,将鸡腿和鸡翅夹如漏勺之中继续炖。
切少许生姜和葱,放入汤中,撒上些许盐。
拿起一边的开水壶,用另一个漏勺舀起干死,三起三落。
“为什么要一直烫干丝啊。”二傻侧头问道。
“要把干丝烫软。”
老人将烫软的干丝捞起,尽数倒掉碗中的水。
拿起一边的生姜,切一小撮干丝。
他切菜的时候,频率几乎是一样的,砧板上的声音让人有一种回家的温暖。
将一小撮生姜,放在干丝顶部,此时汤已开始沸腾,舀起一大勺汤从干丝顶部淋下,姜味进入干丝内部,撒上些许虾米,淋上几滴麻油。
“请先尝一尝。”
二傻早就控制不住,刚想伸手,看到对方只准备一双筷子,便知道,这是给清远的,识趣的收回了手。
“想吃便吃吧。”清远将筷子递到了二傻的手里。
二傻捧着青瓷碗,夹起干丝,放入嘴中的时候,只觉得一股浓郁的鸡香味弥散开来,干丝极为软滑,轻咬立断。
“真好吃,老爷爷的手艺比你好。”二傻陷入美食的漩涡之中,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
“看来你是不想吃了。”清远作势便来收汤圆的碗。
“其实也没有比老板好多少,跟老板手艺差不多。”二傻立马抱住青瓷碗,脸上扬起讨好的笑容。
“把碗给我。”
“在我心里,谁做的菜都没办法跟老板比。”二傻昧着良心说道。
“继续吃吧。”清远满意的挑眉。
“清远为什么这人只用鸡腿和鸡翅膀炖汤啊。”二傻想不明白,如果想让鸡汤更加浓郁,放一整只季炖不是更好。
“淮扬菜讲究吊汤,用一整只鸡去煨汤,煨到位之后,取出一只鸡,取下它身体的一部分,采用三种炤法,鸡脯为白炤,鸡腿去皮文红炤,身子骨叫骨炤,目前看来他用的是第二种炤法。”
“这也太讲究了吧。”二傻摸着自己的小脑袋,没想到看上去那么简单的一道菜,要经过那么复杂的工序。
这个老爷爷刚刚的动作如此之快,一看便是做这道菜多年。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对面的老爷爷已经将鸡胸脯的肉全数切成了鸡定,在锅内爆炒,翻滚至熟透。
将炒好的鸡肉倒出,在锅中倒入油,放上米饭,不断的翻炒,那白色的米饭逐渐变成金黄色,撒上盐和葱花以及炒好的鸡丁。
继续大力都翻炒,那些米饭尽数腾飞而起,一粒粒金灿灿的米饭像是一颗颗黄色都珍珠一般。
二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在看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