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齐斐以指腹轻轻擦过言特意收起了爪子尖锐部分的手指,说,“我们继续回房间。”
虽然对于齐斐的忽然驻足仍抱有疑惑,但看见心上情虫的神色语气都还正常,言也不作多想,他只飞快在雄虫掌心里挠了一下,然后与对方十指相扣:“好。”
奥齐藏在话里的调侃虽说让齐斐啼笑皆非,倒也不是毫无依据,他先前打开书房房门时,看见的正好是自家幼崽抱着言在往主卧走的情景。当下时间尚早,距离常规睡眠时间还有好几循环时,言看上去也精神良好,不见疲态,奥齐遂由此推断,自家崽这会公然抱着崽媳回卧室,下一步多半就是准备要带虫上床,做一番“睡前运动”。
只可惜,雄父凭借自身经验来做的推断,与自家崽的行事风格有所出入。
自打虫长官正式步入孕中期起,齐老干部专门为其量身定制的“不可描述时间表”便也做了更新,那张表格时刻紧跟现实发展,动态变化,在齐斐手上实现了虫工智能化。
考虑到言第二日还有重要例会需要主持,齐斐明日一天的行程也排的满档,今天是“无运动日”。
返回主卧后没多久,齐斐和言的终端就同时一响,他们在第一时间查看了长辈们传来的消息——
那是一份奥齐和左卅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提前从媒体手中取过来的视频采访源文件。
这份视频文件的生成时间是一循环时前,它尚未经过任何剪辑处理,也还没被发布在公众网上。
点开视频文件后,因兄长被捕入狱而备受打击,近期一直在家闭门不出的“柯小少爷”出现了悬浮视频框里。
比之这段时日里送达到齐斐手中的那些资料文件上的相片,视频里的柯林看上去要憔悴许多,他整只虫都瘦了一圈,像是全凭一身骨架在撑着衣服。不过虫虽憔悴,他的只虫形象打理的却不差,头发没有特意做过造型,干净整洁的垂顺着,反倒为他更添了几分柔软感。
两岁的年龄差距原本算不上大,可柯林以这个模样出现在高清摄像头下,看上去至少比偏好成熟贵气造型的柯曼小四五岁,一下子凸显出了他和柯曼的年龄差。
他还没说话,仅是先这样一亮相,就轻易博得了年轻采访者的同情与好感。
采访虫员问话时的声调温柔极了,仿佛是担忧自己音量稍微大一点,都会为眼前这位无辜又倒霉的弟弟带去压力。
“抱歉,我擅自在家逃避了这么久,迟迟不肯不来面对大众,还将原本当由自己处理的事务全推给了他虫,连累不少合作项目被迫延期。”柯林面朝着镜头,露出一张包含歉意的脸,他似乎是想努力微笑一下,只是无论唇角如何努力的提起,都只露的出一个掺杂着疲倦的苦笑。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没想过自己的兄长会……”柯林像说不下去了似的顿了半晌,尔后才慢慢道,“会是这样的虫。”
闻声,采访员眼底的同情更深一重,他按着自己预先拟定好的稿件逐一问着问题,再由柯林一一解答。
柯林的回答十分客气有礼,技巧性和流畅性却略显欠缺,他在采访员问及兄弟相关事宜时偶尔会停上一停,低声说声抱歉,需要整理思绪片刻后再重新开口。
但也正因为柯林的回答不那么十全十美,这份缺憾才让他看上去更加真实,他的每一下停顿和皱眉在他虫看来,都是真情实感的无形流露,叫虫感到柯曼的入狱真的对他打击不小,他和兄长感情颇深。
视频框里的周围虫员俱是神色动容,视频框外,齐斐和言看着这还新鲜热乎着的访谈视频,神色是如出一辙的无动于衷。
在虫蛋生长的日益茁壮的这段日子里,针对柯林的调查也已完成大半,左鸣调派的特别调查员顺着当初的线索一路向深处发掘,挖出了不少颇具价值的信息。
本来,齐斐也是有着要在调查中出力,运用左卅教授给他的技能协助发觉的打算,他在戴佩和柯曼恶意掉包请柬里的房卡密码,试图伪造出酒后乱性现场时就曾这么做过,动用了一点违规手段取得了对方掉包房卡的证据。但酒店事件一来与他直接相关,他是当事虫之一,有保障自己权益不受侵害的正当理由在,二来,酒店事件的信息调取要简易的多,只需涉及到酒店后台数据库及通讯中心总数据库,且通讯中心那头他还是走正规流程提交了申请,有着合法查看权限。
而眼下,针对柯家另一位“柯少爷”的调查,齐斐既没有亲自与对方起过冲突,查探时需动用的数据库也多而繁杂,他血脉等级虽高,现今的身份背景也不俗,但背景与血脉天赋等级,并不能与权限等级直接挂钩。
左卅当年在离开虫星前就坐上了情报中心总令的位置,奥齐当年在被戴文扣上“叛离”污蔑之前,是奥家建族后出的第二位军团长——第一位是他雌父——他的资料查阅权限虽不如身任总令的左卅,但同样高的惊虫。如今旧案重审重提,戴文当年的指控被判定为虚假恶意指控,曾一度蒙在他们姓名上的污蔑被洗刷,在按规定走了相关流程后,昔日年轻有为的总令和雄虫将领已重回自己熟悉的行业领域,并享有补偿性的最高调查等级。
与自己的雄父、雌父、以及特权范围极广的科学院首席舅舅相比,高等学院的专业课程尚未完全结业,在虫星军部内还仅是个实习生,过去数年的功勋记录都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