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皇后明说不可吗?”祈盼撰着茶杯的手稍有用力,替纪遥之生气。
“这便是皇室里最说不明白的事了。”单冀禾叹口气:“那日回京之时皇上赏了本将一处宅子,现下大哥住了进去,遥之每日来陪伴,这便是遥之二人的福吧。”
“将军......”祈盼心疼的叫道。
“且不说这个,日后必定是要长远计议一番,现下重要的,是盼儿与本将的婚事。”单冀禾缓和好心情,转身与祈盼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的问道:“只剩下三日,盼儿可是准备好了?”
祈盼瞧出了单冀禾的意思,却还是红着脸轻声说道:“爹将彩礼都收了......”
单冀禾笑出声,用力将祈盼抱起转了几圈,眼含他意的说道:“本将说的,可是夫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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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
像似老天也知的今日是个喜日, 清早便细风微扶暖阳高照, 祁府上下红绸裹柱,能见之地贴满了喜字,家丁丫鬟们笑脸盈盈,连祁怀安都穿着一身锦绣的缎袍, 笑的见牙不见眼,与此同时王管家带着人碎步小跑做着碎活,府邸内好不是一帆热闹与喜庆之气。
然而柳氏屋内却冷清的很,自那日祁望拿了四十两银子走了之后,便在没寻着过踪迹,玉珍小声啜泣的站于一旁,柳氏冒火三丈猛地在玉珍脸上甩了个巴掌, 破口大骂道:“哭丧着脸做什么!老娘死了不成?一个个都是吃白饭的!再去给我寻, 这祁衣坊眼见着要盘便出去,祁望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到底去了哪里?”
玉珍捂着肿了一半的脸,红着眼眶福了个身子急忙退了出去。
等走出柳氏屋外几米处才委屈的哭出声, 自从老爷安排她跟着柳氏,每日打打骂骂必不可少,她不过是个想要讨口饭吃的丫鬟罢了, 为何要受这种气。
正哭的厉害, 玉珍觉着有东西扯住了她的衣摆, 便急忙擦了擦泪水瞧过去。
只见一只白兔小巧可爱,撞在她脚踝处。
这白兔她见着过,是二公子的。
想到今日是二公子成亲的日子, 玉珍将眼泪擦干,平日里实属杨夫人与二公子待下人好,这会儿哭丧着脸在给二公子添了晦气。
将白兔抱起,想必兔子丢了二少爷着急,玉珍迈着碎步往祈盼屋的方向跑走了。
祈盼屋内塌上铺着一床绣有鸳鸯戏水的喜被,桌旁的木施上挂着一身降红色的黑边金绣的锦袍,用皇上所赐的绸缎所制,上面绣着镂空花纹,一同搭着的还有一条金丝滚边玉带。
杨氏站在祈盼身后,只见二人身前放有一面铜镜,祈盼只穿着一身红色裹衣裹裤,秀发披在身后还未梳起。
“三娘......”祈盼有些紧张的厉害,瞧着铜镜里身后三娘满脸笑意,才觉着安稳许多。
杨氏从桌上拿起一支玉花鸟纹梳,温柔的说道:“盼儿是三娘自幼瞧着长大,今日着实欣慰,等嫁与将军,二人便要携手同心,相互扶持。”
“盼儿知的。”祈盼说着,不知为何鼻头泛起一股酸意,还未缓过来,眼角便滴出泪来。
他幼时时常被祁望欺负,爹不在府上时大娘更是得寸进尺,没了娘亲还经常饿着肚子,杨氏的出现对祈盼来说无疑便是救赎。
更让祈盼感激不尽的,是杨氏多年来无微不至的教导与养育,都说这养恩大于生恩,杨氏现下在祈盼心里,与亲娘梅氏一般。
杨氏瞧着祈盼哭以为祈盼是害怕了,便笑着拿手在祈盼脸上温柔的擦了擦:“已是要为人妻,何况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怎的能哭哭啼啼。”
祈盼噘嘴抹了把眼泪,把对杨氏的不舍忍到心底。
杨氏拿着梳子,在祈盼秀发上慢慢梳起来,嘴里还轻言轻语的念着:“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配。”
祈盼无声哽咽,眼前一片模糊。
“本该是梅夫人亲口唱与盼儿,奈何姐姐去的早,做三娘的便得亲手做了这活儿。”杨氏将祈盼的秀发拿起一缕,一边梳一边说道:“盼儿是男儿身,尊不得女子送亲的规矩,可三娘不忍心,盼儿嫁过去便是将军的枕边人,三娘便悄悄唱与你听。”
祈盼想要回过身,却被杨氏稍用力的按住肩膀。
随后只听杨氏温润的嗓音柔声唱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娘。”祈盼终是再也忍不住,扭回身子抱住杨氏的腰身大哭起来,嘴里直直的叫着:“娘......”
杨氏也一同红了眼,眼底划过一丝惊喜。
“日后三娘便是盼儿的亲娘。”祈盼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像个受了委屈的孩童,断断续续的说道:“盼儿,早想这么叫了,就怕犯了规矩......三娘自幼视盼儿如己出,盼儿不知怎的回报,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