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喜欢逗你生气……反正,总归是我哄过来就是了。
“真的?”某人怀疑地看。
“嗯。”男人用力地点点头,眼底的全是一片腻死人的温柔。
叶家临被自己男人一贯凶恶但是此刻柔情的眼神深切地打败了,他夸张地抖了一下肩膀,随后转回身子面向自己的钢琴,用小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摁响着琴键,在乐符的间隙中问道,“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雷钧从他背后抱住他,说,“你来等等看,如何?”
指尖突然在琴键上跳跃起来,轻巧的乐曲是来自肖邦练习曲的《bg大调练习曲》,短小而又有着翻飞的旋律。
手指离开琴键后,叶家临舒出了一口气,“我小时候最讨厌这首曲子,很短但是不太好弹……”
这首曲子只有1分27秒,旋律很简单,目的很明确——《黑键练习曲》。用右手的黑键弹出,节奏很快,而且转调明显,经常被一些音乐学院当作钢琴十级练习曲的考试曲目。
是一首较难弹奏的曲子。
“其实,”叶家临看着窗外淡色调的月光,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后,说,“应该说,我小时候一点都不喜欢音乐,很讨厌的。”
雷钧没有说话,而是拉起他刚刚弹奏的右手,轻轻地放在唇边。
叶家临瞄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指,说,“很漂亮吧?我最喜欢我的手了……我爸爸也是,他总说我的手是天生来弹钢琴的……然后总是逼着我一天又一天地去弹这些曲子……我第一次摸到钢琴的时候,听妈妈说,才五岁大……坐到琴凳上,都够不到琴键,总是站起来去弹……弹到最后,手臂和腿都是酸痛酸痛的……那时候,总是想,要是有一天不用弹琴了该多好啊……这些曲子听起来烦死了……”
他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可是,有一天,我不弹琴的话,爸爸也不会生气,也不会骂我了……那时候,我却总是想,要是有一天能弹琴给他听,让我死了都愿意的。”
托秦恕的福,雷钧对叶家的事情了解得很是详细,自然也知道在叶家临十岁那年,他父亲的离世。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叶家临说起自己的父亲,一瞬间,心里面剩下的感情除了心疼之外,就只有了心痛。
——那个时候,他只有十岁……
“后来,钢琴卖掉了……”叶家临伸手擦过眼角的动作迅速而又飞快,声音里仍然是一片低低的平静,“爸爸留给我的,只剩下那时候被逼着练习过的曲子……慢慢地,就离不开音乐了。全神贯注的时候,总会觉得,还是那时爸爸站在书房门口,盯着我督促着我练琴的时候……”他低声笑了笑,像是在自嘲一样地说,“可是我还是太不争气,最后都成不了什么钢琴家……只是想要活得很轻松地给妈妈和哥哥看,让他们知道我总是很快乐……慢慢地,自己也分不清这种快乐是装来的,还是本来就很快乐。”
雷钧一寸寸收紧自己的怀抱,抱得死紧死紧的,总觉得这样子就能把人留在自己身边。
“爸爸走了以后,是哥哥来听我弹琴的;你……”叶家临转过头去,眼睛里的一抹亮色在黑暗中显得尤为光明,“……以后的话,你愿意来听吗?”
他问出口的语调没有平素的胡来乱闹,而是在低音中有着一种很是小心的感觉,像是蜷缩在一个角落的某种小动物,试探x_i,ng地伸出了毛茸茸的爪子,不确定地但是却压着怯意地希望着什么东西。
雷钧慢慢地贴近他的耳边,咬住了他的耳垂,轻声但是很重地说了三个字。
他说,“我愿意。”
在这一刻,雷钧有一种感觉:哪怕怀里的这个小东西问他要天上的月亮,海底的人鱼,他都愿意给他搞来……
他觉得,自己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再有这么重地说出承诺来。
他想,这不叫什么海誓山盟,而是一种……生命的融合。
叶家临勾住雷钧的肩膀,拉起他后背的衣服好不愧疚地擦过自己的眼角后,又用力地擦过手心,“……那,你以后混黑社会的时候,可得离枪子远点,不准死在我头里。”
……有那么一种人,总会在气氛大好的情况下,说出来极煞风景的话语来。
毫无疑问地,叶家临是其中的佼佼者。
于是,雷老板当机立断地采取了措施,搂住人的腰直接压倒在了地板上……
——还是用实际的行动来实现r_ou_-体上的先一步融合,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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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电话总是最惹人讨厌……尤其是经历了半宿的缠绵悱恻和热情如火后。
叶家珩一手拉亮了床头灯,一手强撑起身子。
但是,还没等他摸到自己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身后就被人拦腰抱住……那个该死的本应睡客房的男人用着睡眼惺忪的声音说,“……家珩,来陪我睡嘛……”
叶家珩想都没想,反手一巴掌k在对方脑门上。
——睡,睡,睡你的头啊!手机叫的跟女鬼似的,这人居然能做到充耳不闻。
拉拉扯扯地下了床后,睡衣带子都被身后耍赖的男人抽了开去……叶家珩沉着脸,伸手c,ao起手机,心情糟糕透顶地瞄向了屏幕。
是,rex。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警示,像是当头被浇了一桶冷水一样瞬间就清醒了很多。
rex虽然x_i,ng格大条脱线,但是办正事的时候,还是很有分寸的。在这种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