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抬起头瞄了一眼。她才意识这是个谁在外面看她工作,而且估计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她居然不觉得惊奇……老实说,她觉得对方做什么她都不会惊奇。
季坐在窗外的栏杆上,不发一言望着她。她交叉着腿,坐姿端正的如同批量制作的雕像,头发从后系成一条麻花辫,轻轻摇摆。
霓叹了口气。她已经记不得自己这是出来之后多少次叹气了。但是她叹气只是因为知道姐姐为什么过来,觉得非常麻烦而已。
季走进来。她今天没穿着常穿的,从耻丘一路捆上来的军装,只是穿着黑色而宽松的t恤,下面还穿着花色很奇怪的短裤(霓觉得这好像是自己的,但是不敢问)看起来就和准备睡觉差不多。
霓自己还穿着白衬衫和西裤,她低头看了看,莫名心虚。
季坐在书桌上,摇晃双腿。她的肤色不同霓,是白皙的宛如冰亦或是其他什么能感到寒冷的物体的颜色,并不像恶魔。在地下肤色黝黑总容易被认作是恶魔,那么季就是那种绝对不会的类别。
“有什么事吗。”
她将材料袋子收回口袋里,没什么好气的问道。随即,季以惯常的。毫无感觉的口吻冷漠的宣读到:“关于你说地底的事,我去找了找档案。”
“那也没必要你跑过来一趟。”
虽然姐姐更擅长空间类移动,但是她仍然觉得有些太麻烦,不由得皱眉说道。
季没有理会这个抗议。她伸手递给霓一份档案报告,简要的说道:“这些是所有的资料。”
霓拿过这份资料。虽然字体很工整,但是显然只是之前的其他某人整理出来的资料。她粗略翻了几页,抬头发问,却被季伸手把刘海揉下来了。
她的眼睛再度被刘海遮盖住。霓将季的手按住,不满的瞪视对方:“干嘛?”
季拉起她的头发,足足能盖住她的大半张脸。
她说:“你该剪剪头发了。”
霓身上的一切,乃至于头发,只不过是身体另组的一个表现,因此根本用不着去剪。她对姐姐这种特别愚笨的找借口感到不满,于是手轻抚而过,将头发削减至过眉。
她觉得好笑,于是让了个位置给姐姐坐。季挤在她身旁,腿交叉着她的腿,她有点不适应,于是干脆将姐姐一把儿捞起来,横坐在大扶手椅子上。
她身上有点痒,转过脸去打了个喷嚏。霓声音闷闷地朝季抗议:“你把魔力收一收。”
季换以得逞一类的,稍微有些感情的表情。她搂住妹妹的脑袋,把那规则波动的魔力更加散发出来。霓烦不胜烦,干脆转了个身,将季压在椅子里。
自家的姐姐姿势放松的窝在椅子里,面色如常。
她说:“你前几个小时打了一架。”
霓轻轻应允。于是季接着说下去:“你烫伤我了。”
霓的手拂过姐姐的耳边,将头发轻轻拨开,搁至耳后。她的手被季轻轻握住,放置于小腹。
她们俩之间有着比姐妹还要深的联系。那是无法言语的某种联系,不仅仅是精神上。于是霓理解了这一点,放缓了语气:“要我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