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之前一直被姐姐逼着念雷文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霓想了想还是坐起来,一边挠着背一边脸色沉痛的往客厅走。她晚上一般不化衣服穿,套了个白色背心和内裤,背心太短了卡在她腰部以上。霓像个老年人一样扯一扯下摆权当作自己有在注意外表。她心想要是下属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可能已经怀疑自己见到了天底下最可怕的梦境了。
她倒了杯水,孤孤单单坐在客厅。客厅没开灯,全世界都是黑色的。这边朝湖,她放眼看过去,就看见法力太阳泡在水里,像个夏天拿来冰浸的西瓜。看着看着,她突然好想吃西瓜。
……明明安息季在以前是算作冬天的节日呢。地底真是个感觉不到时间变化的地方。
霓坐在客厅的懒人沙发里,将整个人都沉入沙发里。
不想动弹。
她突然想起什么,往下腹部一摸。当然是什么都没有,结实平坦。但是她还是松了口气。
要说化形也不是不能化出那种东西来,但是就她和姐姐的嬉戏来说两个人根本用不着。所以说到底还是姐姐的雷文的锅啊!!!
她心烦意乱的脑袋往后一靠——还正好看到里面的女主角之一,季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家阳台上。她手里捧着个小盒子,霓一下子想起自己的耳钉,于是翻身爬起来。季张口说:
“……做梦了。”她用的是陈述句。
“……嗯。做了有点奇怪的梦,你感觉到了吗?”她不自然的盯着姐姐的下巴发呆。季将盒子交给她,她接过来带上耳朵。金色的简单的圆环,这次还是三个。季说:“听到了。”
“啊?我说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梦。”她再次用陈述句,不过这次霓稍微感受到了迫切意味。这也是只有她才能感受到的姐姐的语气。她走回去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侧过身子说:“梦见我在桌子旁边写公文啊,你过来找我商量事情,字还写得超级工整……哈哈,一看就不是我的字。然后我还梦见……梦见我……”
她心想妈的o起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了吧,和姐姐说自己梦见小东西还对着她o起这种话真是打死也说不出口。但是季却完全不在意那个,径直走了过来,将脸凑近她。
“……怎么了?”霓放下水杯,稍微有些疑问。
“你,和灰潮作战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啊。”季用的还是陈述句。字句音节间隔完全相同,但是霓却一瞬间把水杯捏坏了。水扑啦啦的从她的手里流到桌子上和地板上,但她完全没在意。
霓有点不敢置信的问:“你……知道?你知道,或者你看见过那个?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姐姐从来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的。但是为什么……
“我以为那是错觉。”季平铺直叙的说:“你看到也以为了吧。”
她勉强放下心去,但是当时那种冲击仍然浓烈的像是一阵电击一样盘踞在心头。不可能忘记的,绝对不可能忘记,甚至以为自己是看错了……连她们俩也会这么想。这也是很正常的。
“这又和我做梦又什么关系呢?”霓把杯子烧干,轻声问道。
“……我也做了梦。梦见了你。”季说。
“……所以说,那是……”
她们俩深知灰潮是什么。灰潮并非人们所以为的是一种灾难,而是一种由于现实和彼岸倾斜了,而无法前往转生的灵魂组成的现象。无论是谁,只要是有思考能力,都有灵魂。
在原先的,更古远的年代,有神灵负责以神力压榨灵魂,使他们变成最基础的原料,从而回归天地。但是那个神早已死去,灵魂们因此无法分解,只能靠外力来促使他们回归。她们组织对灰潮的战争,就是为了维系这个天地的平衡。如果不将他们再次杀死,整个世界都会被索取生命力的灵魂所占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