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秘密武器
「安雨甜，妳太嫩了！汪忠胜这只老狐狸，我想扭住他苦无机会，哪可能被妳轻易逮到破绽？」欧尚恩听完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抢白，忍不住揶揄，脸上却挂着笑，看起来心情愉悦。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十八楼，安雨甜就像静不下来的小麻雀，把他前后围绕，急着把miss莫做的事鉅细靡遗地对他转述。
「她给了我备忘录和支票範本，难道不能当证据？」安雨甜慌乱地把塞在口袋里的杂物逐一掏出，也不管这动作看起来有多狼狈。
欧尚恩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小朋友就是小朋友！天真浪漫没心眼。本想多说几句商场厚黑学让安雨甜学着点，瞥见她一脸认真，原本要消遣她的话都到了嘴边，又全部吞回去。
这才是二十一岁该有的模样！青春就该神采飞扬！正经中带着傻气，相信自己可以改变世界，初生之犊不畏虎，热情与莽撞眨眼即逝。自己二十一的时候是什幺模样？他一点也想不起来，又干嘛去催折她？
何况被一个人单纯地信赖，这感觉还真不赖。
「总裁你看这个，说不定可以当证据！」安雨甜把捏得有点皱的纸条，摊在欧尚恩桌上。
欧尚恩不在意地拿接过纸片，读着读着，眉头深锁，扭成一个结。
「是不是？罪证确凿吧？」她掩不住得意，不枉费她攻心计，终于在总裁面前立功了吧。
「下午五点妳有约？」欧尚恩的脸色就像地狱吹来的阴风，煞气很重。
「什幺？」安雨甜睁睁望着他，摸不着头绪。
「金文武是谁？」
「yshi……」糗大了！安雨甜错拿保安欧巴约她的纸条交给总裁啦！
「you！竟敢用上班时间搞联谊？」金文武，管你是哪根葱，胆敢侵犯公司利益？iu！欧尚恩的镜片反射出杀气。
「我才没有！」冤枉啊！而且在餐厅吃饭不算上班吧？总裁你单身太久，加入情人七四团吗？安雨甜急得额头沁汗，死命伸长手指、搆向口袋深处。夜市的衣服就是烂！外套口袋的衬里破洞，miss莫的纸条掉进夹层里啦。
她勾了半天，才把纸片重新捞出，赶紧呈上。
「不出我所料。」欧尚恩仔细检视安雨甜手上的备忘录和支票範本，「这张文件是用私人的印表机列印，无法查出列印流水号，上面完全没有汪忠胜与莫小姐的名字，连手写的字迹都没有。连支票都是伪造的！他们算準妳没经验，谝妳入坑，诱妳出手，再让妳当替死鬼。」
「所以我白忙了吗？还被他们当小白？」太可耻了，她要哭了。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我这幺弱，在公司里价值那幺低，他们干嘛大费周章试探我？拉拢我？」安雨甜已经濒临自暴自弃的边缘。
「因为妳就在我身边，而且彩绘机带来的后续效益太可观。合约要求的印刷油墨既不能褪色、又要通过健康卫生食品管理的检验，是前锦印刷厂欠缺的拼图一角。只要他们能沾到边，藉机窃取到颜料的秘方，他们就能独立承包国际活动的印刷品业务，这是非常庞大的利益远景。」
「这种环节不难处理啊。只要付费就能跟专利厂商拿配方，不是吗？」安雨甜不解。
「没错。我二舅就是爱走歪路，他跟吴信良那伙人嫌权利金贵，用偷的比较快。无所不用其极，想在合约案里插手、找机会解密配方。这种侵害专利的勾当，就算他们报的价再低，我都不会放任他污染凤凰航空！」
「真讨厌！可惜我什幺忙都帮不上，还被人当猴子耍。」安雨甜更消沈了。
「有啊！猴子很乖巧地跑回主人身边提醒有危险，这样就足够。」
「喂！」她被他气得腮梆子鼓起，不停跳脚，忘记彼此身份的差距，而他难得地笑了。
欧尚恩的笑是斯文的、内敛的，即使是淘气揶揄，表情也只是淡如清风。
总裁春风抚面的优雅挺迷人的！安雨甜眼角一瞥，心跳漏一拍。
他淡然处之的笑容下，有一闪而过的灵感。「既然他们觉得妳很好骗，想要拉拢妳，我们不妨继续将计就计，妳假装跟他们示好，当名反间谍，成为我方的秘密武器！不过，想从汪忠胜身上捞到好处，没那幺简单，他不会让妳得逞的。但捞点情报，先发制人，对公司总有助益。」
安雨甜怯生生犹豫着。当反间谍风险很高，万一被诬赖、却没有证据证明清白，一样会吃官司坐牢。
「妳不用勉强。」欧尚恩看出她的挣扎，「基层员工是该明哲保身，把自己的事做好就好，其他事妳不用管也没关係。」
「没关係！我愿意！」安雨甜为了宣示决心，回答得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