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铺子里一连七日没回去,何漾也没有露过面,夏颜每天都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无力再去胡思乱想。所幸街坊邻里依旧风平浪静,没有传出流言蜚语,看来刘大娘还是替他们守住了秘密。
这日梅廉应邀拜访,见了夏颜素白的面孔,不禁担忧道:“妹子,你这儿生意虽好,可也得注重休养,妙仁堂的针灸不错,你若是夜不能寐,就去调养调养。”
夏颜谢过了他,请他入了里间,刚泡上新茶,就听外头人报东家兄长来了,夏颜立即起身,手中的茶水洒出泰半。
梅廉惊呼一声,夏颜却顾不上烫,径直朝门口走去。门外人听见里头的呼声,刷地一声拉开了门。
多日不见的何漾出现在眼前,满面焦急关切,眼底有些乌青,也是一副倦色。待见一切如常才松了一口气,眼神在夏颜脸上胶着片刻便收起,同梅廉互相见礼。
夏颜心里有许多话想问,可碍于梅廉面前,一个字也吐不出。何漾知晓其意,对她轻轻点了点头,安抚道:“先谈正事。”
梅廉听见这话,心中罕纳,一向都是他与夏颜单独商谈,却不知何家大郎也插足进来有何用意。
何漾在梅廉边侧的木椅上入座,夏颜则跟随其后,坐到了茶几另一端。梅廉一见这座次,便知今日主导谈话之人是何家大郎。
“梅兄台,近日家中琐事繁多,在下也不客套虚礼了,今日前来,是想与兄台商榷如何在官商之间,更加如鱼得水的手段。”
梅廉听了这话,将身子稍稍坐正,笑了笑道:“兄台这话,梅某实在不解其意。”
“眼下有一条门径,可让你我两家在商在政都能如虎添翼,趋吉避凶。”
梅廉听了这话眼神一亮,却依旧没有顺着何漾的话往下接,而是打起了太极:“在下不过区区教坊使尔,为何要沾染这些权术手段,能否平步青云还另说,反惹得一身腥臊就得不偿失了。”
“难道兄台想一辈子屈居人下?难道就不好奇为何令叔每每总能绝处逢生?”此话正中梅廉心事,长久以来被族中长老压势已经让他烦不胜烦,而叔叔梅久林于他而言更是如鲠在喉,明明已屡次将其逼至绝境,却总能让他得势翻身。仿佛他的耳目长了翅膀似的,每回都能闻风而动,让人抓不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