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饼做好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少吃了些饭,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赏月吃宫饼
时候还尚早,但跟着玩了一下午粉面的珏哥儿却连连打着哈欠
李氏抱着小儿要回院子,似想起了什么回身道:“宝儿怎么不张罗去看看灯会,难得在京都过仲秋”
浅瑜没什么睡意,听了娘亲的话,点了点头“那我和哥哥同去,爹爹和娘早些休息吧”
北边的这个时候已经有些冷了,尤其是晚上,所以北边没有灯会,上一世她也没能有机会看看这灯会,现在看过了新鲜劲也过了就没那么大感兴趣了,更何况路上来往的人又多,她带着厚厚围帽从头罩到脚踝即便哥哥护在身侧偶尔也会碰到,这便想买些书回去了
盛翊瑾陪着妹妹直接去了她常去的书肆,上次来为了不戴围帽女扮男装,这次却不大方便了,隔着围帽看不大清书上的字,悄悄撩起来,不大感兴趣,放下来,又拿起另一本,又悄悄撩起围帽,仍觉得一般,周而复始了几次,直到耳畔传来笑声
他的宝儿有时候傻兮兮可爱的紧,陆照棠拿过她手里的书籍,“这本不用看了,宝儿有的”刚刚与赢准在对面的酒楼谈事便看到撩着围帽左顾右盼的宝儿,不像是要买书,倒像是在偷书,若是宝儿生在普通人家,爱书成迷的她是不是真的会去偷书?
浅瑜转过身,看向来人的时候也看见了陆照棠身后的霄延帝,现在的太子赢准,暗自压下怒火,收回了手,突然向们口走去,她仅有的理智只能维持到这里,一切重新来过,但不代表那些伤痛没有发生,如果父亲兄长的死和陆照棠间接有关,那这个人便是杀死父兄的真凶,她没办法对抗,却不能面对
她不敢想象她死后会发生什么,娘亲孤单的抚养着弟弟,没了丈夫没了儿子,又没了女儿,娘亲会有多悲痛,现在有多幸福,上一世便有多痛苦,她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都已经过去了,那些都是假的,一切重新来过了
眼泪顺着眼眶流出,那种无能为力的感受让她有些自我厌弃,她一路跑了很远,甚至忘记了在书肆一哥
陆照棠本想马上追去,却被刚巧出来寻妹妹的盛翊瑾拦住“你怎么在这里?”随即看到赢准,微微一怔,做礼一拜“太子殿下”
陆照棠有些着急“宝儿走了,快走吧”
听了他的话,盛翊瑾也顾不得礼数了,“你怎么惹了她了,这些天她就闷闷不乐,这下见你就跑掉定然是你惹了我家宝儿”
两人急匆匆的走远,赢准眼眸微眯,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看向那被丢在地上的书
《史公列传》他也看过,讲的是史公周游列国时的奇闻异事,史公撰文的时候字里行间都是对女子约束过多的不满,暗示了不少放宽制约的条例,并提出了种种详细的建议,但没等当时的皇帝看到,史公就被刺杀身亡了
书被风吹到了最后一页,是史公的自画像,面貌端正,一身正派,将书摆回书架,赢准抬步离开
难得他这时候能出来,赢准没有上马,而是独自走向皇宫,从灯火通明走带黑暗处的时候,听到了小巷里几人的说话声,他本不欲理会,却看到那眼熟的白纱
“让开!”
摸着腰间的短匕,浅瑜想着如何将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
几个男人邪邪一笑,黑漆漆的手伸向那洁白的围帽“小姐独身一人,我们做个护花使不好吗?”
那围帽就要被撩开,浅瑜快速出手,挑断他的筋脉,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理论知识了解不少,心知哪些地方能造成短时的重创
见同伴哀嚎一声后一动不动晕死在地上,后面的两个人都有些犹豫,推搡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对峙半晌,一人冷哼“她手里有刀,我制住她两个手,你堵住她的嘴”
浅瑜面容镇定,但心里却慌乱的紧,但在那两人握上她的手臂时,下一刻便被两片薄薄的叶子相继隔断了项颈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