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不理会小姐的话,委屈的扁嘴,“奴婢的小姐都丢了,奴婢哪里有心思看戏,我与景潺姐姐都商量好如何以死谢罪了。地方都选的差不多了。”
浅瑜听了她这话不由低笑出声,又想起上一世的景清,不知她死后那丫头会如何,长叹一声,看着一侧稍微稳重些却同样愁眉苦脸的景潺,“好了,我刚刚回来,有些乏你们快去洗漱吧,我再不会离开了。”
好说歹说,两个丫头才离开,她在回府的马车上已经想好了,赢准纠缠,她此时不宜和离,与其让赢准纠缠她不如就这样与陆照棠过下去。
陆照棠喜欢谁也好,她如今心如止水,看着手中的玉佩,浅瑜想起赢准与她说的话,他既然许诺与她,她又有什么好怕。
浅瑜今晚睡下时,还有些不安,看着景清端着水盆要离开,犹豫开口:“景清今晚与我一同睡吧。”
景清咬唇,心里怜惜,只以为小姐在外吃了苦,所以晚上不敢入睡,忙将外间她的折榻搬进房内。“小姐放心,景清定然好好守着小姐。”
浅瑜淡笑的躺下,两世加在一起,除了爹爹娘亲哥哥外,让她最为信任的却是这个不过十几岁的丫头。
她太累了,房内熏香冉冉时便沉沉睡去。
赢准站在她窗下,知道她房内有丫鬟,便沉着脸一直站在外面,直到日头初露时才离开。
托三涂山那只公鸡的福,浅瑜按时醒了,见小姐醒来景清上前端了杯水,而后出门打水伺候小姐洗漱。
景潺挑好衣服,为小姐穿好,景清水也打了回来。
喂了小狐狸,浅瑜本想着今日去见见汝阳,但她这院子却先来了客人。
一看到她,陆双茗就眼眶通红,她心里愧疚,嫂嫂嫁进她们家不过短短数月,却生死不明,她成婚后才知道嫂嫂根本没去别院而是失踪了,如今得了信一早便匆匆赶来。
浅瑜看她淡笑,“新嫁妇回来却哭哭啼啼的,小心人道你在婆家受了委屈。”
一听这话,陆双茗眼泪连串掉落,哽咽道:“嫂嫂对不起。”
浅瑜将帕子递给她“是我大意了,双茗别哭了,旁人若是以为我欺负你便更不好说了。”
陆双茗拿过帕子擦了擦眼泪,想到一会儿还要去娘那里便忍住泪意。
浅瑜知她是个心善柔软的,安慰道:“我没有吃苦,反而因祸得福得了许多清闲”看向景清,景清会意的拿出早先便准备好的匣子。
浅瑜将匣子亲手拿给陆双茗,“这是我临走前准备好的,走的时候匆忙忘了让下人给你,作为嫂嫂你成亲我没帮上什么忙,这些你看喜不喜欢。”
匣子里都是北蛮独有的首饰,天然剔透的红绿石,各式各样的玛瑙。
陆双茗摆了摆手“嫂嫂这些太贵重了。”
浅瑜浅笑,“都是死物,哪里有贵重之分,拿着吧,听闻你后日便要跟去任上,路途遥远,快去娘那看看吧,也好早些休息。”
陆双茗犹豫,自怀里拿出十几封家书“嫂嫂,这是哥哥写给你的,我担心下人看管不好便收在手中,嫂嫂与哥哥自小青梅竹马,作为妹妹我希望你们两人幸福,妹妹不懂情爱却也知感情不是一个人能维系的。”
接过那些信,浅瑜没再开口,直到陆双茗离开,浅瑜也没打开那些信,陆照棠喜欢她,她知道,她感动过了,但那种悸动无论如何都回不来了。
晌午用了饭,浅瑜便想出门去看看汝阳,如今汝阳被那赵靖逼的难以离开国公府,差人催了她几次。
换好衣裳,浅瑜与景清一同出了门,两人身着男装,没有坐马车,景清叽叽喳喳似有说不完的话,浅瑜淡笑着听着,走在这街上却仿若隔绝了喧嚣,抬头之际却见巷尾一人身影极为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