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惹了宝儿,倒是奇了。”
浅瑜将信放在桌上,抬头端详着赢准的面容,赢准俊美,却因着总是冷着个脸让人不敢多窥,仔细端详过后,确实觉得赢准有着招蜂引蝶的脸,否则那蛮夷的公主屡次碰壁,最后想的却还是要嫁入大尧。
她眼眸倒影着他,赢准喜爱她偶尔露出的茫然,小啄一下粉唇,瞄了眼那桌角的信件,他这样小心翼翼宠爱的宝贝,岂能让那些事烦心。
嘴唇相碰便一发不可收拾,浅瑜回神时已经衣衫半褪,忙将人推开,起身向着浴室走去,转身之际忘了刚刚所想之事,只是不放心地嘱咐道:“我小日子还没结束,你不许过来。”
赢准挑眉点了点头,待浅瑜离开时便起身,出门吩咐卫流立刻寻人。
师傅为人松散,喜好玩乐,他不怕别的,只怕他照顾不好儿子,毕竟他连他自己都照顾不好。
然而赢准显然低估了荀崖子。
“臭!”小胖手指着荀崖子,不肯靠近,荀崖子左闻闻右闻闻,没觉得自己哪里臭,但见小娃娃如此嫌弃自己难能的洗了一回热水澡。
神清气爽后抱着小胖团子牵着驴子找些吃食,这些天算是摸清怀里宝贝的性子喜好,说来这是他唯一的徒孙,可不是得要照看好,赢眞十分硬实,再加上赢准常有意训练他的体力,这一路颠簸倒也不声不响,没病没灾,爷孙俩吃了个畅快,齐格尔却因着一路的走走停停而体力不支。
荀崖子在武林中非黑非白,既没有正道人的慷慨无私嫉恶如仇,也没有黑道人阴狠歹毒唯利是图,但得罪他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全然不理走的越来越慢的齐格尔,爷孙俩吃饱喝足便找了个客栈歇息。
小胖团子爬来爬去,荀崖子顺势摸了摸胖小子的经脉,确实是练武的料子,不错不错,虎父无犬子。耐着性子哄了半晌,爷孙俩相继睡去。
暗卫行动迅速,好在爷孙俩已经到了临平境内,一路上又大张旗鼓,寻到不难,得了圣上的嘱咐,寻到人后万分小心,生怕老爷子另有主意,待到房内没了声响才行事。
安神香插入之时,一股青烟便进入其中,不声不响。
爷孙俩连带着马厩里关着的齐格尔当夜便被抬入临平府内。
赢准等浅瑜睡去才起身出门,明日一早他便要上战场,在此之前要把这几个烦心的处理干净,省的日后宝儿醒来忧心。
赢准一出门,跟了一路的林小差趴在墙头,看到那人远去,才松了口气,也总算找到了由头,男人大半夜离开能去哪儿?他虽然没有体味过,但毕竟自小生活艰难,在鱼龙混杂之地也耳濡目染了几分,啧啧,他还真当这人重情重义,别当他没看见,刚刚一伙人抬着一个女人进了府,他看的真真的,眼睛一转,林小差当下做出决定,这人如此道貌岸然岂能再让那美人蒙在鼓里。
跳下墙头,林小差几个闪身进入房内。
烛光幽暗,层层叠帐下那女子睡得香甜,林小差第一次有些嫌恶自己没去抢身好衣衫,万一一会儿她醒来怕他当做坏人怎么办,不过她一路上没看他一眼是不是已经将他当做坏人了?
屏息靠近纱帐,看到纱帐下的人更是怔神,擦了擦手刚想伸手碰一碰,却正对上那清冷的眼眸。
浅瑜看着突然出现在房内的人,娥眉一蹙。
林小差挠了挠头,摆手道:“你别叫,我有事与你说,我不是坏人。”话重复了两遍,仍旧没说什么事,浅瑜蹙眉看他,淡淡道:“我没叫。”她自然知道他不是坏人,一路上虽然未看他,但浅瑜知道这少年不过是心智未成熟罢了,看他如此胆大闯入府中便知他不过有些年少轻狂误入歧途而非是真的坏人。
林小差闻言一噎,老实讲他还真没见过这般冷静自持的女子,让他思路都有些乱了。
知道归知道,但浅瑜还是拿过衣衫披上离远了些。
林小差整理好思路,面色沉重,“那人不是好人,前半夜守着你,后半夜却去找人,咳,找别的女子。”
浅瑜垂眸,“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见她如此淡然,以为她不信自己的话,林小差抓了抓脑袋,点中浅瑜的穴道,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