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绪僵了一下,面露尴尬:“是微臣僭越了,殿下恕罪。”
安平垂着头拨了拨茶水中的浮叶,一瞬之后,忽而笑了起来,起身将茶盏交给圆喜,走到他身边,亲昵地道:“哪里的话,只要庆之喜欢,疾风送与你便是。”
话音刚落,圆喜便在旁诧异道:“殿下,这可是您最心爱的疾风啊!”
当年疾风致使齐逊之受伤后,崇德陛下盛怒之下曾下令斩杀此马,但安平抵死不让,言:“只一牲畜耳,何故负人之过?”东德皇后当时还夸她敢作敢当,可如今她竟打算把好不容易救下来的马转手送人?
圆喜将这事情抖出来后,安平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多嘴。”
刘绪愣在当场,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竟舍得将这好马赠予他?心中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吻,难道她对自己……不只是调戏那么简单?
一边的疾风早被调|教的极通人性,本来还想趁安平上前时过来继续撒娇,听了她的话后立即耷拉着脑袋一边刨地去了……齐逊之摸着下巴奸笑:“好得很,这马年纪也不小了,过两年没用处的时候,庆之可以交给我处理。”
震惊中的刘绪跟使劲刨地的马都同时抬眼看向他,然后高大挺拔的白马由刨地变成了往后缩,口中直嘶。
安平幽幽地望向齐逊之:“不曾想你连匹马都不放过!”
刘绪总算惊醒,赶忙松了手中的缰绳,抹了抹额上的冷汗:“算了殿下,微臣另选一匹吧。”
“啊,失望啊……”
齐逊之摇着扇子,目光留恋地盯着疾风,直到可怜的白马撒蹄狂奔而去,惹得在场一群曾经相好过的母马面面相觑……
第四章
自从安平殿下大方地表示愿意将疾风送给刘绪后,满朝文武都开始风传一个消息——差不多驸马已经定下了。
一时间满朝欢庆,诸位适龄儿郎纷纷奔走相告,几欲喜极而泣。朝中那些始终对安平掌权持反对态度的大臣们也颇为欣慰,咱们的公主总算安分了。
而其中最为兴奋的当属礼部尚书张大人。
自从崇德陛下将招女婿的光荣任务交给他之后,至今还毫无进展,他老人家愧疚难当。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顿时有一种催他奋发的使命感如暖融春风般扑面而来,挡也挡不住。所以一大早,他便匆匆忙忙赶往御书房,打算向安平殿下请示一下,好为即将到来的婚事做准备。
哪知一进门便瞧见安平殿下捏着笔杆子叹息不止。
“殿下,出什么事了?”张大人是个很情绪化的人,极易受周围人的影响,所以一见她这样,自己顿时也蔫了半截。
安平掀了下眼皮子,惆怅地摇头:“唉,别提了,本宫一向对它宠爱有加,怎么一点儿小事还闹脾气呢?”
张大人大惊,不会这边刚听到好消息,刘少傅那边就出状况了吧?
“殿下,要不要老臣去劝劝?”
“嗯?”安平认真地想了一下,又摇头:“算了吧,它一向只听本宫的话,别人管教不来的。”
张大人倒抽了口凉气,果真是霸气的安平殿下,还不到一月直接拿下少傅大人不说,竟然还直接“管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