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无事。”萧铎言简意赅。
“军使,是属下失职,致使夫人遇险。属下愿领罚。”魏绪趴在地上。
萧铎负手往前,淡淡道:“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回去后自己去领十军杖。”
这惩罚很轻,对魏绪来说太小意思了。
李延思跟着萧铎走了两步,回头见章德威还停在原地看向韦姌的屋子,喊了一声,章德威这才跟上。
“镇远,你怎么怪怪的?”李延思问道。
章德威摇了摇头:“你多心了。”
是么?但愿是他多心。
……
“爹,怎么办,军使他一定会杀了我的!”绿翘跪坐在地上,抓着郑雍的手臂,啜泣道。
“有爹在,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你的!”郑雍拍着她的背坚定道。
罗云英去换了身衣服,坐在图勒的身旁。图勒道:“恭喜罗场主。你救了夫人的性命,军使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这笔大买卖估计也非你莫属了。”
罗云英淡淡地说:“买战马非同儿戏。关系到将士们的性命和战事的输赢,关键要看马的质量,军使不会那么随便。”
图勒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不对呀。我不是听说你跟那萧家的二公子好事将近……军使对自家人总归是不一样的吧?”
“无稽之谈。”罗云掐断图勒的话,不欲再说。
图勒讨了没趣,独自端起案上的酒盅喝了口。他这次来,本也没打算能够被选中。只不过素来仰慕萧铎的风采,想要一睹真容。如今夙愿达成,也没什么遗憾,选不选他倒是不那么在意。总归他家的马场生意兴隆,不至于经营不下去。
郑家这次敢铤而走险,多半跟他们经营不善有关。按理说郑家马场也已经传了几代了,表面上还是这附近最大的马场,但由于郑雍贪图享乐,疏于经营,导致入不敷出,已经卖掉了不少祖上传下来的产业。如果这次跟萧铎的买卖做不成,郑家便很有可能挺不过去。但郑雍胆子也太大了,那萧铎是什么人?一方霸主,生杀予夺,都在他一念之间。敢动他的歪脑筋,简直是活腻了。
图勒正想着,萧铎等人已经进来了,堂内众人连忙行礼。
萧铎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挥手命众人起来,唯有郑家父女俩还乖乖地跪在地上。萧铎不说话,郑雍如跪于针毡,终于受不住,爬前两步说道:“军使!小的知道关于周二小姐的消息,小的若说出来,军使可否饶过我父女二人的性命?”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谁都知道,周家的二小姐,那可是萧铎心尖尖上的人啊。萧铎都找了她多少年了?若是郑雍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别说死罪可免,也许活罪都能逃了。
“说说看。”萧铎平静地开口。
郑雍以为有希望,连忙说道:“二小姐她人不在汉境了,她在西域!”
“你如何知道?”
“前几日有人找来,说是二小姐在西域寻获一匹良驹,想要送给军使。但军使已经成婚,以她的名义多有不妥,就委托小的在适当的时候进献。那马现在就在马场里头,军使要看看吗?”
李延思抬头看向萧铎的表情,晦暗不明,实在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