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很有耐心,又拿了张丰满的女子画像,“这个呢?”
“胖的像猪。”
媒婆总算是瞧出来了,她这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根本不上心。
“李婆,今日便到此为止吧,这些银子你拿去喝茶。”媒婆拿了银子欢欢喜喜地走了。
“武二,你想不想成家了?”等李媒婆走了,何方一拍桌子喝道。
“我没有忤逆哥哥的意思,只是那些姑娘实在瞧不上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什么打算,就算你不成亲,那东京城你也去不得。”何方坐下,声音放轻,说道,“武家只有你我兄弟俩,我又没有留下血脉,这次去东京城不知前路如何,我不能带着你一起冒险,倘若我遭遇不测,武家至少还有你这一支,我也算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对得起武家的列祖列宗,你可明白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古人最重血脉,最敬先祖,武松也不例外。
何方说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支着额头捂住自己的上半脸,让武松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
武松幡然醒悟,噗通跪倒在地,跪着爬向何方,“哥哥,我们逃吧,逃到天边,哥哥也不要去东京冒险。”
“若国家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哥哥自然愿意偏居一隅,平淡一生,弟弟可看过这天下苍生,当今圣上近小人远贤臣,多少能臣良将遭人陷害,下场凄惨,国家长此以往,谁人治国,谁人保家,内有奸臣当道横行,外有强敌虎视眈眈。”何方起身走过武松身边,说起天下大势信手拈来,武松倾耳受教,一直保持着跪姿,望着指点天下的何方。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虽然人小式微,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忠良被陷害,百姓流离失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不过也是个老百姓,这次放手一搏,讨得圣心,就算以后被人误解,被骂作悭吝小人,蛊惑圣心,但只要能尽一份绵薄之力,我便是死了也无憾。”
何方表现地这么心怀天下,连他自己都要信了自己。
武松早已被这番忧国忧民的话震惊地无法言语,浑身激颤,手脚无力,竟然无法站起身。
“先生,三刀愿永生追随先生左右,为天下苍生拼上性命,先生心怀天下,三刀拜服。”三刀冲进堂屋,早已泣不成声,五体投地,用最高的礼节拜倒在何方面前。
武松定睛一看,又是这小子,以前瞧着是个机灵懂事的,怎么如今变得这般讨人嫌,我与哥哥这推心置腹呢,你出来凑什么热闹,武松这时腿也不抖了,手也有劲儿了,先何方一步,将三刀从地上揪起来往后一扔,“回屋待着去。”
三刀惊魂未定,踉跄后退几步才稳住脚,擦掉泪水看向何方,何方朝他摆摆手,他这才退下。
“我明日就娶妻,留下血脉就随哥哥去,俺武二也不是孬种,也要做那、做那个匹夫。”
何方听到匹夫二字,本想为他解释匹夫的意思,想想还是算了,拍拍他的肩膀,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还是多读些书吧。”
“哥哥觉得我没文化就不能为国效力了吗?那我今日开始就读书。”
何方摆摆手,“不说那些不着边际的。”
“哥哥不信,我马上就去看书。”
何方叫住他,“我过些日子就走,你就算娶了妻,也没那么快留下子嗣……”
何方话未说完,武松问道:“为什么不能?娶了妻不就有娃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