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都是那帮臭小子,没事灌我酒干嘛。
我挠挠乱糟糟的头发,爬下床照镜子——丫的两眼通红,没得见人了。
“阿言,你醒了么?”刘铭锐的声音。
我应了声,他便开门进来,递给我一杯牛奶,又笑着抓抓我睡乱的头发。我想起了昨晚喝醉了后缠着他丢人的样子,不由有点心跳加快,不敢看他,垂下头大口喝牛奶。
“头还痛不痛?”
我摇摇头,想了想不对,又点点头。
“我从我爸柜子里找了点醒酒的药出来,吃完早饭,来吃点药。”
我点点头,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这是在刘铭锐家里。算了,他家就等于我第二个家。
幸好没回去,要是让老妈看到我这副德行,非得杀了我不可。
所以我乖乖吃了饭,吃了药,坐在床上无所事事,一无所事事起来,各种各样的想法就会钻进脑袋,挡也挡不住。
还是忍不住想起他。
好像他温柔地劝慰我、不要脸地调戏我、愧疚地跪下来道歉,这些事情都还在昨天,转眼间,他便再也不出现了。
……分手了么……?
我仰躺在床上,伸开双臂摆成大字,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昨天还在口口声声说着爱的人,今天怎么就想分开就分开。
分手和恋爱一样,一方没同意,就永远不成立。
我没答应他,也不信他,我还在等,等他给我个解释。
我没来由地相信,他会来找我,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那天过后,我每天都守着手机,等着他的短信;趴在教室桌子上,等他来教室门口找我;看队友练篮球,等着他站在场外藏我外套;在家写作业时,竖起一只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并且我老实了许多,为了等他来,要杜绝一切让他觉得不爽的事情。
首当其冲,就是少接触刘铭锐,至少不能接受他一起过圣诞节一起过元旦这种,过于诱惑的邀请。
有时我还会犯贱地看看窗外,想象那家伙灰色的小跑车,有没有停在我家小区楼下。
假装他出门,出了个长长长长的差,总有一天会回家。
所谓和小路在一起,所谓分手,都是那家伙坏心眼的玩笑。所以我一定要笑得比以前更开心,过得比以前更好。
什么时候他回家了,老子必须好好揍他一顿不可,丫的害得老子像得妄想症一样,罪该万死。
就这样,捱过一个圣诞节,捱过一个元旦,捱到放假,快要到春节了,那家伙还是和人间蒸发那样,不见踪影。
这是个最难捱的春节,我记得上一个这样的春节,是我爸刚去世那一年,刚刚搬出原来住的小区,本来和刘铭锐他们家一起,现在只剩下我和老妈两个人。那一年我长吁短叹了很久,也给老妈看了许多坏脸色,不过后来,我也接受,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