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跑可不得了,蛮力一拉扯,觉得整个神经像连环反应那样嘭嘭嘭地全部崩坏,双脚一软,我就倒吸着冷气跪倒在地上,尼玛的醒来后,亏得那混蛋看着我,要被我自己这一折腾,非得痛死不可。
大灰狼见我双脚发软地趴在地上不动了,才慢吞吞走过来抱起我放回床上,揉揉我摔疼的膝盖:
“知道疼了吧,你这家伙,不吃苦就不长脑子的命。”
我不服:“不是说吃一堑长一智么,每个人不都那样。”
他没回答我,而是不由分说地把我塞进被子里,说:“伤好前不许给我自以为是地跑跑跳跳,我去弄点吃的,吃完饭记得吃药知道么??”
“知道——狼妈妈。”我抱着枕头拖长声音回答。
嘿嘿,现在大灰狼变成一个跑腿的啦,光从这一点看,生病的感觉还不错……虽然病因真的不怎么样。
我打了个哆嗦,缩进被子里,模模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然后,我就在大灰狼家没羞没躁地过起了猪的生活,三步不离床,吃饭吃药上厕所都由他来伺候,舒服得要命,大爷我过人的体质也不负众望,一天天迅速好转,估计我再这么在床上赖下去,这一场病非但没让我瘦,反而会养肥几斤。
在这点上大灰狼非常纵容我,他留下来照顾我的那两天,简直是无微不至,看不出来这个流氓胚还有做保姆的潜质。
只是有些问题,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克服。
我几乎每晚都失眠,也许是早上睡太多,天暗下来后,那天的事就和病毒一样侵入脑髓,我整夜整夜不敢睡,连房间的灯也不敢关,就算是睡着了,也会一身虚汗地突然惊醒,每个安静的夜晚,差不多快成了我的噩梦,大灰狼再怎么安慰也没用,我知道我心里的某个地方变掉了,再也无法天不怕地不怕,我丢脸地怕黑,再丢脸,也无法控制。
事到如今,只能在白天补觉,睡个天昏地暗。
大灰狼对我这个夜猫后遗症很无奈,也由不得我,只能陪着我日夜颠倒。
好不容易伤好得差不多了,一个白天我终于有了精神,招呼大灰狼坐我身边看电视。
下午的电视台实在没什么好节目,轮了一遍,最后还是百无聊赖地看起了新闻。
“本市最近行凶于各个主题公园和商场的绑架团伙,于今天被正式抓获……”
巧了,我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从新闻中捕捉关键消息。
“该团伙截止到今日为止作案数起,绑架的多为未成年的男孩,年龄不等,现在已有……”
“这下放心了吧?”大灰狼搂着我的肩膀靠了过来。
我咬着嘴唇,轻轻点点头,看着屏幕上说的那些被卖到国外去的少年悲惨的遭遇,后知后觉地浑身打颤。如果那天大灰狼没有来,那自己现在会在哪里,我想也不敢想。
“傻子,别怕。”他把我搂紧,换了个台。
“我问你,你那天……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直觉。”大灰狼亲亲我的额头,“你不是给我打电话了么。我知道出事了,凭感觉,就知道你在那。”
我心跳得厉害,钻进他怀里闷闷地说:“哪来这么灵异,少糊弄我。”
他却认真的掰开我握拳的手,贴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