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我没来过这个地方,空间不大,也不整洁,桌上的东西一塌糊涂地摆着,各种各样的药散在不远处的地上,椅子也七倒八歪,看样子把我弄进来,还真是一场大战。
桌上的日历显示的日期竟已经是7月11日。
这么看来,我居然昏睡了两天,怪不得,怎么觉得那个梦这么冗长,怎么做也做不完。
刚刚看到他走路不那么利索,难道那家伙这么抱着我坐了两天,腿坐得没知觉了?
不可能不可能……
我脸上一阵阵发烧,连带着五脏六肺也不要脸地叫嚣起来,一阵恶心往上翻滚,差点没吐出来。
那天的回忆,终于不容拒绝地翻涌而出。
我被人强要了,用我从不知道的方式,从后面进入,身后那锥心的疼,一次次提醒我那日的屈辱,那种粘稠的感觉又回来了,我用被子蒙住头,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越小越好,想把自己弄到消失,那么这种记忆,便不会和毒瘤一样,蚀骨而入。
很疼啊,真的很疼,除了疼,更多的,是屈辱,深深的屈辱。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我什么都不好,长相又丑,脾气又差,脑子笨,性格冲,那么大一个游乐园,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我有什么吸引他们这么对我,为什么一定是我,为什么呢。
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双手抱着自己,缩在黑暗里,觉得身体抖得厉害。
易言我,从小到达,从没那么无助过。
我只是想和他出去约会,我错了么……我只是想一个人去感受下,本来应该两个人去的地方,我错了么……我只是那么一点,小小地一点任性一下,我错了么……
凭什么,凭什么那么不公平,凭什么只有我……
尽管刚刚,我们和以前一样开玩笑,什么也没有说……可是还是不一样了,我和过去不一样了,这个易言是肮脏的,身体和心里,都多了那么多肮脏的东西,擦不干净了。变不回去了。
全世界的光芒,都随之而去了。
他就也会慢慢离我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呢……
我发着抖,眼泪不自持地流了下来,控制不住,越流越多,脸颊一侧的床单,很快便被濡湿。
渐渐地我什么也无法思考,像要把身体掏空般,不停地流泪,不停地流泪。
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掌伸进被子,一下一下地抚摸我泪湿的脸。
那家伙痞痞的声音在说:“哭啦?真能哭,小哭包。”
我没心情骂回去,好不容易快止住的眼泪,又像拧开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淌了出来。
他没再说我,把另一只手也伸进被窝,一手抚着我的头,一手替我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