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陷入沉默,妙宁第一次在姜延身上看见了沧桑与疲惫。
“我真的以为你不会来。”姜延指尖抖着烟灰,醉红的双眼里透出奇异的清醒。
“姜延…”妙宁声音沉了沉。
“趁我还没有和那个女人同房,宁儿快点跟我表白吧,还有余地。”姜延睨着妙宁c-h-a科打诨。
“像之前对叶怀今婚礼一样。”姜延声若细蚊,低到尘埃里。
“姜延。”妙宁大拇指和食指摩搓着,她头脑异常冷静,“我要离开庆陵了。”
姜延眼中闪过错愕,几秒后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姜延抽了口烟,“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就是来和我正式告别的吧。”
妙宁轻轻的点了点头。
“挺好的,有始有终。”姜延靠在洗手台上。
“那…”妙宁犹豫了会儿,“姜延…再见。”
“拜拜,宁儿。”姜延垂着头,手指夹着一只快燃到尽头的眼,摆摆手,“走快点。”
“嗯。”妙宁目光从下至上扫过姜延,以前那个无论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姜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成熟消颓的男人。
妙宁微叹,她转过头,向长长的走廊走去。
身后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一瞬间妙宁被拉入某个怀抱,坚硬的胸膛,浓烈的酒气和香水味。
姜延紧紧的把妙宁抱在怀里,他头深深埋在妙宁颈窝,呢喃,“求你宁儿,让我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姜延双臂的束缚让妙宁喘不过气来,与此同时妙宁感觉到了肩头的s-hi润。
姜延哭了。
她知道的,姜延终于结束了他的幼稚。
妙宁安慰似的拍拍姜延的背。
好了好了,没关系,出嫁的儿子哭嫁而已。
感觉到某处的目光,妙宁轻轻抬眸,走廊的那一头叶怀今穿着黑色裙子静静地站立,她仰起面庞表情淡漠,像一只倨傲的黑天鹅。
不动声色的。
妙宁双眉紧紧拧在一起,她下意识想睁开姜延的怀抱。
她不想叶怀今误会什么。
妙宁有些急切。
远远的,叶怀今嘴角逐渐上扬一抹难以辨别的笑容,随后她向后退了几步,之后转身消失在走廊转角处。
完蛋了。
妙宁急了眼,狠狠的跺了姜延一脚,小声咬字,“姜延抱你个大头鬼,你的富婆看见了!”
妙宁提起裙边,向拐角跑了过去,走廊上看见厌恶神色的温玉,两人各自冷脸别开。
高跟鞋有些碍事,本来后脚跟都已经破了皮,妙宁跑了几步后,直接就出了血。妙宁想都没想脱掉高跟鞋往酒店外追了出去。
“宁宁…”叶怀今站在酒店的门柱边。
妙宁飞快的跑了过去。
“怀今…我…”妙宁急急的想要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在旁边鞋店随便买了一双拖鞋,脚被磨的狠了吧?”叶怀今避开话题,她蹲下身子,“手把着我的肩膀,我帮你穿。”
经叶怀今这一提醒,妙宁才感觉到后脚跟火辣辣的疼痛。
“这样舒服些。”叶怀今托起妙宁的玉足小心翼翼穿进暂新的黑色拖鞋里。
妙宁捏着叶怀今的肩膀,她害怕叶怀今会再次人间蒸发。
“车约好了,回家吧。”叶怀今站起身,伸手扶着妙宁的腰。
“怀今,我。”
“回家说。”叶怀今说。
妙宁垂下眸,叶怀今越是冷静,她约是害怕。
三十分钟后,回了家。
叶怀今进了卫生间,拿水盆接了一盆温水。
妙宁紧紧的跟在叶怀今的身后,她在心里猜测叶怀今是不是要打包回南城了。
接完水后,叶怀今把妙宁推坐在小板凳上,“宁宁,你脚上有伤口,先洗洗脚,等会贴个创可贴。”
“哦。”
妙宁把脚伸进水里试了试,微微烫但不会刺人,妙宁放心下来完全下脚。
同时叶怀今把手也伸进了水里,她自然而然的握住妙宁的小脚,手指指腹摸着脚后跟的伤口。
“怀今…我…”妙宁再次开口,语气里尽是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