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寻察觉出他状态有异,蹙眉道:“秦谷主,清醒一点,回答我的问题!”
秦业缓缓抬起眼睛,不悦地觑他一眼:“你谁啊你?”
乔寻低骂一声,这老头不会是高兴得疯了吧?
秦业又开开心心地看了两眼自己手里的丹药,突然眯着眼睛,转过头去道:“你干什么?”
乔寻下意识里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发现谢真正悄然往怀里塞什么东西,被他一望,身体僵了僵。
乔寻语调放温柔,问道:“阿真,你在干什么?”
谢真木着脸道:“问什么屁话,我能干什么?”
骂起人来好像比寻常少了一点底气,乔寻黑眸注视着他,秦业嘿然一笑,道:“好一个贼人,竟然偷我的药方!”
乔寻瞳眸骤然一缩,脚下动了动,朝着谢真走过去,语气温柔依旧:“阿真,药方对你来说并没什么用,还是拿出来吧。”
秦业这个怪人满门的心思都扑在炼药上,其它的事根本就从来不上心,制药的药方就这样随意散落在地上,毫无掩藏之意。谢真刚好瞥见了,便趁着他们说话时不注意,将那几张纸迅速的捡起来,还有一颗掉落在地的药丸,孰料还是被发现了。
谢真警惕地盯着乔寻,侧了侧身子,一步一步往门口退,后颈出有冷汗冒出。
他冷笑道:“不是你要带我来看的吗?我看看怎么了?凶什么凶?”
“我怎么敢凶你?”乔寻满脸无奈:“看看可以,你别带出去了,这药方事关重大。”
“事关重大?”谢真质疑他:“在你心里,不是我最重要吗?药方再重大能大过我?果然,你说喜欢我都是骗人的!”
乔寻的面色渐渐沉下去。谢真厌恶他还来不及,从来不这样胡搅蛮缠。他这样反应,只能说明他别有目的。
乔寻目光凝住他的脸,耐着性子又道:“阿真听话,把东西还回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乔寻继续朝着谢真靠近,谢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横在颈间,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鲜红的液体瞬间流淌而出。
“你不许过来!”
乔寻一惊,立刻停下脚步,抬起双手作妥协状:“你别冲动,先把匕首放下,有话好好说。”
谢真往后一直退,退到了门外,怒声道:“谁要跟你好好说!放我走,不许你的人跟过来!”
乔寻眉眼间流露痛色:“阿真,不是说好以后给我生孩子,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
“谁要给你生孩子!”谢真仿佛被刺激到了,吼道:“就算我生了你的孩子,我也要把他掐死!你做什么白日梦呢?”
乔寻气息都在战栗,眼眶一片潮红,双手紧握成拳。
谢真就保持这样的动作,一边戒备着一路紧紧跟随而来的乔寻,一边不住地后退。
乔寻的下属们将谢真或远或近的围着,没有命令不敢擅动。
就这样对峙着走出了山庄门口,乔寻知道谢真的性子,不敢刺激他,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道:“阿真,你这样是走不掉的,你根本不知道密道在哪儿,不如你先跟我回去把伤治好,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奈何谢真最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冷哼一声道:“除非我死,否则我决不会再进这里。把密道的方向告诉我,我自己走!”
乔寻深深凝望他一会儿,抬手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谢真疾步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反方向跑去。
乔寻看着他飞快逃离的背影,苦涩低语:“果然不信我,可是为什么偏偏这次不信呢?傻子。”
就在此时,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手持□□从山庄里冲出来,不满冲乔寻粗声道:“我听说药方被偷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追?”
来人正是洪玉菲的弟弟,洪骏。
乔寻冷声道:“我和他的事,你别管。”
他正欲去追谢真,洪骏扯着嘴角道:“像你这样因为儿女情长昏了脑子,我们迟早被你连累。近段时间朝廷正打算拿林家开刀,一直寻不到时机,你这是在急着送人头。”
乔寻:“废物,怕死就别参与进来。”
“我可不想被你牵连!”洪骏被他激怒:“我看我现在解决掉他,才是最明智的!”说罢竟先于乔寻提着□□追去了,乔寻大惊失色:“你敢!”
一前一后的在山林间追赶,没多久,洪骏就发现了谢真奔跑的背影,毫不犹豫将箭对准了他,正要s,he,却因为要躲背后袭来的剑,身子偏了一下,箭也s,he歪了。
谢真被擦身飞过的箭惊了一跳,听到乔寻在喊:“阿真,先找地方躲起来!”
回头一看,乔寻和一个男人打起来了。
不用他提醒,当然要躲,借着丛林的遮掩,谢真埋头往前冲,身后破空之声再起响起,谢真还未来及有反应,眼前淡青色一晃而过,身子便已经被扑倒在地,堪堪将箭躲过去了。
谢真头发凌乱,一身尘灰,爬起来一看来救他的人眉目俊雅,温柔从容,赫然是姜初亭,整颗慌乱的心顿时奇异般的安定了下来。
他丝毫不废话,先将怀里的几张药方和药丸拿出来,往姜初亭手上塞,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微微发颤:“这是秦业成功的药方,还有新炼制的药丸,姜大侠你拿好。”
姜初亭眼睛都睁大了些,有些不敢置信。他废了一番功夫找到了机关密道进来,还没开始打探,只是觉得这边有异便先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