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道:“若双,你先回去吧。”
“是。”李若双忙站起身来,道:“若双告辞。”
春桃将她送走,关上门,林惜拧眉看着她先开口了:“这大晚上的怎么了?可是那边有什么动静?”
春桃眼神里不知道是鄙夷还是激动,忙禀明林惜:“是,真是大快人心!还没等夫人设局,他就自己跳到陷阱里去了!”
林惜立马坐直了身体,睁大了些眼睛:“你是说,他闯入了暗室??”
春桃猛地点头:“是啊,夫人,这个时候他已经被机关笼关住了,就算他有绝世神功,也c-h-a翅难飞!”
林惜做梦都想让林知和姜初亭分开,但她清楚,之前一击未中,现在人在林府,就不能轻举妄动了。
目前林知是信了她的话尚在气头上,如果她现在真的把姜初亭怎么了,林知反而会恨上她。
所以她隐忍不发,等待时机,就是想在他们两人之间矛盾更加激烈之时,用云子阙的遗物将姜初亭引到栖兰阁,发现子阙的棺木,让林知那儿得到证实,姜初亭来林府都是为了子阙,姜初亭根本不爱他。
林惜了解林知,他性格某方面来说跟她很像,容易偏激,而且更容易冲动。
如果他能在这种偏激冲动的驱使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就好了。
然后她再进行最后一步。
只要等姜初亭出了林府,到时候不管是死是伤,也没人能赖到她头上来了。
可没想到,原本是打算明日开始安排的事情,今天晚上就实现了。
林惜神色好一阵变幻不定,倏地y-in沉着嗓子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栖兰阁?”林府里这么多地方,为什么他偏偏就闯进了栖兰阁,找到了子阙的所在?
春桃想了想道:“可能,可能是他看栖兰阁没有守卫,就进去探探,误打误撞发现了。”
姜初亭会在府中走动,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引他上钩,林惜早在之前就把栖兰阁的守卫给撤得一干二净了。
虽然人是被抓住了,但脱离自己的算计和掌控,林惜并没有任何愉悦或得意的心理,相反,她心里满是强烈的痛恨。
如果不是为了斩断林知的情思,她怎么可能会让那个男人再和子阙见面?
林惜站起身来,来回走了两步,咬牙切齿吩咐道:“就按照之前计划的去办。”
“好的,夫人。”春桃握紧了拳头,冷哼道:“这次定能将那个男人赶出林府的。”
满是酒气的屋内,林知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脚下踢到其中一只空酒坛,咕噜噜地滚了几圈才停下。
在床边坐下,正揉按着跳痛的额角,有人在外面急促敲门。
“少爷,少爷!少爷,开门啊!”
林知原本就心情极为烦躁,再加上喝多了酒头疼,听那敲门声不断,还咋咋呼呼,手里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砸出去,发出哐当一声响,哑声吼道:“滚!”
外面的人似乎被吓到了,好一会儿没出声,不过没放弃,敲门声又响了,有人喊道:“少爷,是春桃!我有急事相告!”
林知这时候也听出来是她了。春桃是林惜的贴身侍女,这么晚了过来肯定是如她所说有急事。
林知揉了揉脸醒神,起身去开门。
“我娘怎么了?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
“夫人,夫人她,她……”春桃神情急切,磕巴了半天就是说不出来。
林知不耐烦了道:“有话就快说。”
春桃一跺脚,仿佛豁出去了,对林知道:“少爷你也知道,夫人对云少爷着实情深一片,当年夫人实在不舍,所以云少爷下葬的棺木里其实只放了他的一些旧物,真正的尸首涂了防腐烂的药,保存放置在栖兰阁的暗室里面,夫人偶尔会过去和云少爷说说话,以解思念之情。”
林知的脸木了半晌,才问:“你是说,我爹的尸首其实一直在府里?”
“是。”春桃咬了咬唇,望着他因为背着光显得越发y-in沉的脸,心里不由打了个突,但还是坚持继续说下去了:“原本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可不知为何,还是被人钻了空子。今天竟然有人闯进去了,还差点将棺木偷走,夫人知道后,情绪过于激动昏死过去了。她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可是春桃始终觉得,觉得……”
她脸上显现出一丝愤愤不平:“觉得这件事跟少爷也有关系,不能就这样被蒙在鼓里,所以才自作主张过来找你。”
林知眼底仿佛笼罩了无尽的y-in影,暗黑不见光,死寂了片刻,才沉着嗓子一字一字问:“闯进去的人是谁?”
春桃被他这眼神看得浑身发凉,两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如实告诉他:“就是那个……姜初亭,他现在已经被机关笼困住了,少爷,你看……”
林知唇角扯动了一下,神情是意料之中的平静,片刻,只轻呵了一声:“果然是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通道那边终于有动静了。
姜初亭心绪不宁地站起身来,紧紧盯着阶梯那边。他被关以后就有人发现去禀告主人了,只是不知道现在来的是林惜,还是林知。
很快就给了他答案,姜初亭双拳握紧,看到了出现在视线之内的紫衣束发少年。
林知扫了眼棺木那边,才走到了铁笼边,打量他一下,语气似乎和寻常无异,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并没有想象中的狂风骤雨,然而这让姜初亭的心愈发地不安定起来。
姜初亭向前一步,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