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厌沉浸在不可名状的悔恨里无法自拔,只能缓缓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是我的过错……”
“这是早晚的事儿……”乐凝老母亲似的拍了拍她的肩,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你们都觉得她很完美。其实那都是假的。”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才变成那个样子。”
“您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吗?”泽厌目光如炬,紧紧地看着乐凝。
“是的。我知道。”
“我还知道她为什么帮你。”
“你知道你很像她吗?在此之前的那样拙劣的演技,在江时面前卖弄的你还挺有胆量。”乐凝接二连三抛出的答案,让泽厌的内心为之一沉。
“那时候,醉梦才到了起步的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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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秋跪倒在地上,预知到未知恐惧的她无法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
各色各样的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这纤细少女身体的每一处,恨不能化作实质的利刃划开女孩儿身上穿着的戏服。
宿秋咬着牙,因为过度的愤怒和羞耻而涨红的脸被油彩遮住,只有露出的红的滴血的耳朵和青筋凸起的脖子证明着她的情绪。
首座上的男人走下了座,围着宿秋绕了一圈。
那是打量货物的眼神。
疼痛的力度突然从屈辱的地方传来,宿秋瞪大了双眼,手指甲用力地抠在了地上的毛毯上。
“弹性不错。”那人如此说道。
不安分的手很快滑到了腰部,相力用手放在宿秋的腰侧,试探性地掐了掐,“不错啊。”
他轻佻的笑着,走到宿秋的面前,如同调戏一般抬起了她的下巴,“是个美人儿。”
与相力想象中的美人含羞不同,他看到的,是宿秋愤恨的眼神。
相力被宿秋逗笑了,他笑了几声,暧昧的摩挲着她的脸庞,用着戏谑地语调,“现在,快跑。”
宿秋被推拒到一个陌生人的手里,那人笑得放浪,伸手撕下了宿秋身上的一片衣料。
宿秋睁目欲裂,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又被推到了另一位的手上。
男人们放肆的嬉笑声与女人的哀切的叫声形成对比。
老班主压着目眦尽裂的江时,面无表情,“这是代价。是她该受的。”
江时面如死灰,心头的悲戚化作了无限的绝望。
位卑者永远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宿秋紧紧地抱住自己残存的衣物,犹如一只受了惊的兔子,眼眶里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落在她那张涂满了脂粉的脸上,斑驳得不成样子,狼狈又滑稽。
相力的目光从无动于衷逐渐变得狂热而痴迷,“都给我站住。”
“退下!都给我退下!”
他的眼神里是无名的火热,相力舔了舔干涩的唇,“美人儿,如果你愿意…愿意让我画一幅画。我就免去你今日的折磨,如…如何?”
他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宿秋空洞的眼神望向他一张一合的嘴。
“你不说,那我就默认了。”相力开始迫不及待地遣散所有人。
事情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宿秋并不知道。只是当意识一点一点回归到了她的身体里,她才发现江时跪在她的身前,眼睛发红。
被j-i,ng心设置的屋子里一片狼藉。
老班主捂着被刺穿的心口不可思议的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地瞪着眼。
江时满身是血,但还是为她披上了外衫。
她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的各类恶鬼追逐着她,想要将她生吞剖腹。
身上的衣服虽然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可是又好像格外的心安。
宿秋病了。
夜夜的梦魇让她无数次重回故地。
深入骨髓的惧意从不曾散去。
当夜幕降临,她将无处可遁…
原来恐惧从来一直滋生在内心深处,与她如影随形着…
当黑夜卷席着梦境的到来,她将无法被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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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欣长高大的身影逆着光,声音凉飕飕的。茶玖第一次见到江时还有这样的情绪。
“我知道酒里有药的。我不傻,江时。”茶玖微微闭了眼,好像极其疲惫,“我只是想试试。”
宿秋躲了这场噩梦,将近四五年,却从来没有被理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