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如冰正直道:“维护合法权益更重要,上厕所这种小事可以边边靠。”
摄影师几欲泪下:“对不起,我真的没有糖,求求你放弃吧......”
俞如冰闻言,非常无奈地道:“那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节目组可是要负全责的。”然后转身就往厕所走。
谭夕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风中凌乱的摄影师,宽慰了一句:“习惯就好。”便追了上去。
摄影师扛着摄像机,从业十几年第一次如此茫然。
没有糖吃,能出什么事啊?
小孩子的威胁都没这么幼稚!
谭夕追上俞如冰,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臂,放慢脚步跟她并肩而行,又轻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讨糖?”
俞如冰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目光平静如水,完全不像方才那样杠天杠地。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人在气头上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什么不计后果的行为都能做得出来。
她那天晚上就是因为在气头上才会和老俞大吵一架,以至于害得老俞......
她心有余悸,不敢再放纵自己的脾气,所以对糖味产生了一定的依赖性,自从老俞走后,她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终于也能平静地说出一点实话了。
她笑道:“因为我脾气不好啊,不吃糖克制一下,我怕会出人命。”
谭夕以为她又在瞎扯,无情地拍开她的手,提醒道:“......姐姐,法制社会。”
俞如冰又是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只要现在没有人来惹她都好说。
然而命运这个熊孩子,总爱捉弄人。
俞如冰刚上完厕所,正要打开门出去,就听见外头的洗手池边传来几声嬉笑声,接着就听见她们提起自己,然后就提到了唐寒秋。
一个充满嘲讽与轻蔑的声音突然响起:“唐寒秋根本就没俞如冰说的那么好好吗?”
接下来肯定是熟悉的八卦时刻,俞如冰这头敬业的猹干脆停下了开门的动作,饶有兴致地靠在墙壁上听上一耳朵。
八卦嘛,有好有坏,来者不拒啊。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唐寒秋能有多不好。
一阵水声过后,果不其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爸和他们家有点合作,当然会知道点内情啦——唐寒秋根本就是个蠢到家去的蠢女人。”
“长得也就那样吧,一般般,哪有俞如冰吹得那么天花乱坠。”
“家世好学历高又有什么用?追起男人来不还是像条狗?我真的是笑死,像狗了也追不到,哈哈哈!”
“你们也不知道,裘家那位一眼都不给她,她还巴巴地往上贴有多好笑!”
“贱,贱的不行!”
这些充斥着嘲笑的话语如一根根针,一下又一下地刺在俞如冰的耳膜上,让她非常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眼底的眸光如凝了冰霜的寒星,冷得吓人。
这是八卦吗?这根本就是单方面diss!
她的胸腔里烧起了一团怒火。
家世好相貌好学历高的千金小姐,俯下身段死皮赖脸、上赶着倒贴一个男人,哪怕对方一眼都不给她,也绝不放弃,一腔孤勇地爱着对方。
诚然这听起来很蠢,但是这就代表着别人以此为乐,肆意取笑了吗?
不能。
这是系统的行为,是原女主的玩弄,也是唐寒秋的无可奈何。要笑也只能唐寒秋自己笑,其他人,不论是谁,是否知道实情,都没有资格取笑她。
谁都没有!
俞如冰怒火中烧,猛然打开了门,嘲笑的声音戛然而止,发出嘲笑的那个人更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她,根本没想到华曜的人会在这里。
谭夕听到声音,也打开了门,一脸凝重地看着俞如冰。
俞如冰望着眼前那一片绿得像青青草原似的d班班服,仪态高高在上地扬起眼:“居然都是人?”
她弯了弯唇角,笑的又娇又媚,挑衅地问道:“那我怎么刚刚听到狗叫啦?”
几人的表情都有点难看,还有的心虚,目光闪躲。
俞如冰不理那些虾兵蟹将,直勾勾地盯着开嘲讽最大的那个练习生。她在剧情里没搜索到这个人的信息,看来也是个边缘人物罢辽——嗨,连姓名都不配拥有还敢在这里汪汪叫?
俞如冰:那就叫你绿绿好了。
“你,”她抬手j-i,ng准点草绿绿,“建国以后不许成j-i,ng,你不知道吗?”
绿绿面容狰狞了一瞬,气急败坏吐出一个字:“你!”
俞如冰迈开脚步,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她个头一米七,气场又足,在一干一米六几的人里出落得更加显眼,也让别人轻易不敢惹她,此时看她走了过来都纷纷本能地避开了,留下一米六三的绿绿瑟瑟发抖。
俞如冰在她面前停下,霸道地钳住她的下巴,上下左右都看了一圈,愣是没能在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上看出点花来,只能看出她的粉底涂得很厚。
俞如冰松开她,她下意识后退,却反被堵在洗手池的角落里,一时间有点惶惶不安——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俞如冰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自己就秒怂!
俞如冰气度从容,语调冰冷无情:“有一件事,我真的很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