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茶几上那一堆烟,接下来的话梁玉芷再也说不出来,四下看了看,瞧见紧闭的房间门,拎着包包的手紧紧攥着,用力到指节发白。她回身看着傅北,一想到可能发生过的事,嘴皮子就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不论以前还是现在,甭管在外人面前梁玉芷有多得体,甚至面对乔西的时候还能柔声细语,可打心底里,她就接受不了。
她是怨乔西的,觉得如果没有乔西,傅北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傅家也不会出那么多事,现在好好的一个家更不会走到这种相互冷淡的地步。
傅北从小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以前都好好的,懂事听话,谁成想后来那般忤逆。傅家想着傅北能继承家业,孰料傅北执意要回江大任教,所有人都清楚为什么,梁玉芷想不通,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都不知道两人为何又搅到了一起,傅北回国后的动向她都一清二楚,其实早就知晓两人有接触,可万万没想到都到了这一步。
瞥了眼关上的房间门,以及客厅中的凌乱,梁玉芷憋住了心头的怒火,念及自己还有其它事情,努力平复心情,装作若无其事,只轻飘飘地问:“怎么这么乱,都没时间收拾吗,今天不去学校?”
“今天没课,不用去。”傅北说。
“没课就不去了,不做研究这些?”梁玉芷语气不满,有意拿捏着撒气。
大学教授的职责不仅仅是教学,还有科研、发表论文这些,每一项都非常重要,其中教学是基本职责,科研成果等是衡量水平高低的标准,在学术上贡献越大自然越厉害,傅北在家待着不去学校,这一点着实令梁玉芷不满意。
傅北自有安排,没有回答,将茶几上的烟收进烟盒,连带着乔西咬过那根一起收起来。
她这个态度令梁玉芷恼火,故意不应声。
梁玉芷几乎将不悦摆在脸上,“上次就说过了,让你别抽烟,天天还学你爸那个臭样子,真是说都说不听。”
房间里还藏着一个人,傅北不愿意争辩,只敷衍说了句:“没有抽。”
烟盒里少了一支,简直明晃晃说假话,堵得梁玉芷一噎,面上变了又变,终究还是忍住,到沙发上坐下,堵得心口疼。
在梁玉芷心里,母女没有隔夜仇,她已然将之前谭二爷那件事抛诸脑后,现在又过来找傅北,训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可惜傅北仍旧不待见她。
“有朋友来过你这儿?”梁玉芷问,佯作不知情。
傅北懒得解释,嗯了一声。
母女俩聊了会儿,梁玉芷讲明来意,说是这个星期有个饭局,让傅北一定要去。饭局是梁家办的,请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重要人物,梁玉芷有私心,一来的确是为傅北着想,让她与这些人交际交际,二来也是让傅北去撑撑场子,毕竟傅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她和傅爸加起来不亚于傅爷爷,怎么看都是双赢。
乔西在房间里,就站在门后,一开始还能听到梁玉芷在大声数落傅北,后面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窝在床上玩了十来分钟手机,梁玉芷还没走,甚至朝这边来了。
乔西听见动静,本来还不甚在意,可当感觉到人就在门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以为自己不会紧张,但还是绷直了腰背一动不动,连翻身都不敢。房子隔音其实挺好的,即便有动作也不会被听到,可她就是不敢动,梁玉芷和傅北就在门外交谈。
进来时太匆忙,忘了把门反锁上。
梁玉芷离这里愈发近了,甚至侧了侧身,似乎想开门。
懊恼了一瞬,乔西打算赶紧起来,然而门外的两人又走开了,傅北将梁玉芷引开。
梁玉芷在这边待了不短的时间,心知肚明还有谁在这里,可就是当做无事发生,只在走之前问了一句:“最近还跟小西有来往吗?”
问这话的时候,她打量着傅北的神色,以为能看出不同,但傅北神情淡然,回道:“很少有。”
梁玉芷脸上都快挤不出笑容,若是几年前,她还能拿捏住傅北,可眼下是没有一点办法,样样都管不到,她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直到回到车上,手都是冰凉的。
而房间里,乔西好一会儿才将门打开。
傅北就在客厅等着。
乔西问:“伯母是不是知道了?”
“没有。”傅北说,拉她坐下,“走了好一会儿了。”
直到天黑时分,乔西才离开,没有留下。
.
自这一次离开后,乔西好一阵没有去找傅北,反而是经常回大院,不过不是回去跟周美荷闹架,而是问乔建良一些事。
那件事她自己在暗暗查,有的东西就像雨后春笋,一旦遇了水,就一个一个地往外冒,齐秉瑞早些年在傅老爷子手下做过事,得了傅家不少帮衬,就连自己搞创业,创业资金都是傅家资助的,虽然创业没有成功,但是后来在傅爸的介绍下,齐秉瑞才进入了江城知合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并在傅老爷子的大力扶持与各种帮助下,一步一步往上爬,历经许多年才坐到了如今这个位子。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知合公司收购青狐,并不是明智之举,对公司的发展没有太大作用,毕竟当时的青狐就是小角色,主打搜索、新闻、视频和小游戏,而知合公司在互联网上已经占有一定的地位,早就有这些业务线,且势头远超青狐。
她还查到,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乔家剩余的几家公司一直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