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太细微,但还是被察觉了。
乔西垂垂眼,无论如何都没松手,还借着前面有人上车的时机,把人抱紧了点,她做这些小动作时既大胆又小心翼翼,借着巧劲儿掩饰,好似是怕再摔了才这么抱着对方。
小姑娘都快把整个人抵进傅北怀里,小力推了下,推不开,她像是一点没发现被推了,一只手死死箍着就是不动。
终究还是由着了。
得亏车里开了空调,不然这样抱在一起多热。
车转弯时,变得摇摇晃晃的,乔西一个不稳,趔趄地往傅北怀里一栽,不小心就触到了柔软。
两人都愣了一瞬,或许没料到这种意外,傅北还算淡定,薄唇阖动,到底什么都没说,倒是乔西忽然红脸,感觉两颊烧得厉害,她都没敢抬头,不让傅北看到自己的变化。
即便是这样,还是没松开。
十分钟的车程,竟漫长如此,到二食堂下车,车上的人争先抢着走,乔西终于放下手,一脸平静地走在前面,从下车点到二食堂门口,一直都没回过头。
傅北就紧跟在后面,天上毒辣的阳光强烈,晒得人睁不开眼。
二食堂主打各种地方特色菜,来这儿吃饭的学生不少,不过基本都是成双成对或者几个人结伴,鲜少会有一个人过来吃。她俩点了两个小锅,一锅排骨一锅虾,食堂服务周到,上菜时还附赠了一次性手套。
份量很足,两个人吃一个锅就可以了,但乔西非得都点。
“吃得下这么多?”
“吃不下。”一口回答,真好意思说。
傅北去打汤,回来时戴上一次性手套,慢条斯理剥虾,她没问乔西怎么突然过来找自己,其实想一想也能猜到,乔家那个情况,还能因为什么,默不作声剥完一只虾,自己不吃,也不给乔西,而是放回小铁锅里。
对面的小姑娘动作还挺快,手一抬,一筷子就把剥好的虾尾夹进自己碗里。
“吃不下,下次就少点些。”
这人总喜欢说教,还当乔西是几岁大的孩子。要是以往,乔西准会反驳,但听到“下次”两个字,霎时没了声,反而乖乖地点头。
兴许是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不太对劲,傅北没再继续。
高中与大学,最大的差别在于时间安排上,高中吃顿饭都要抢时间,大学却可以慢慢吃,一点不急。一锅虾几乎都是乔西吃完的,吃到一半她终于后知后觉自己戴手套剥,等到二食堂人都散了大半了,才温吞地啃排骨。
原本是来找人排解糟糕心情的,她却对家里的事绝口不提,吃着吃着反而问:“傅北,学数学是不是天天做题啊?”
傅北说:“大一大二学理论多些。”
“后面还要学什么?”
“很多东西都要学。”
乔西哦了声,她才读高中,对大学的专业没多少概念,只是经过刚刚那堂课,感觉跟高中上课没多大区别。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吃完差不多就可以去教学楼等着上晚上的课了,傅北将人送到青年湖那里,让乔西自己出去,打个车回家。
乔西不乐意,闷声说:“我不想回去,在家没事做。”
傅北不会顺着她,“太晚了,乔叔叔会担心你,早点回去。”
这人不会对乔西有过多的关心,不管乔西愿不愿意走,算着时间去逸夫教学楼上课。
黄昏日落时候,青年湖周围有许多人,乔西找了张空长凳坐着看别人喂鱼。傅北走到逸夫教学楼大门口,回头望了一眼,见人还在那里不走,皱了皱眉头,终究还是没回来,往楼上教室走去。
然而乔西还是没走,买了杯奶茶在教室外面等着。
铃一响,教室里的学生鱼贯而出,傅北走在后面,一出来见到她,霎时一怔。
“傅北——”小姑娘脸皮比城墙还厚,两三步上前。
奶茶已经喝了大半,江大买东西不能使用现金,那会儿移动支付还没有普及,也不知道她怎么到的。傅北阖了阖薄唇,刚要开口,乔西却塞给她一个东西,她的校园卡,不知什么时候被拿走的。
乔西说谎都不带犹豫的,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你忘了拿,在上课我不好直接进来,就只有等你下课再给。”
买奶茶就是刷的傅北的校园卡,下午都厚着脸皮进教室,晚上还不好意思进去,谁信。
傅北接过卡,淡声说:“我送你出去坐车。”
看样子是一定要让乔西回去。
乔西不肯,“我会自己走,不用你送。”
明显就是在扯谎,会自己走才怪,傅北还不了解她,打小就是如此,嘴里说着自己会如何如何,其实没一样会做,只要她不愿意,别人再怎么逼着都没用。
“那我给乔叔叔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傅北说,带人往楼下走,还顺带摸出手机。
乔西,趁空抢过去,“别打!”
猜到今天乔家可能发生过的事,傅北不会真打,等下了楼,不管小姑娘怎么闹,还是把人带出学校。
乔西闷头跟在后面,在堵气,走着走着把她的手机揣自己兜里,大有今晚真要赶自己走,就不还手机的架势。只可惜这一招对傅北没用,照旧要送她走。
去的江城大学前门。
那时前门外有许多摆小摊的,最多的是卖小吃的摊贩,其次是卖小玩意儿装饰品的,全是几块十几块钱的廉价耳环项链,因为小摊太多,车开不进来,就只能再走远些。
乔西矜娇的性子发作,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