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在关心臣么?”顾淮笙笑容不减,伸手指挑赵越下巴,被对方啪地打掉。
“别说的本王……”赵越咬牙切齿,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如何?”顾淮笙吮着被拍痛的手指,凤眼冶艳斜挑,勾魂摄魄至极:“王爷以前,也是关心过臣的,只是从何时起,就开始整天绷着个脸,不假辞色见面就怼,细想起来,是咱们都成年后,只是以前还好,自从臣为二皇子挡了一剑,王爷便再不肯给臣好脸色了,虽说理由充分,可王爷不领情,那便多此一举,这么一来,臣倒的确没什么脸,继续赖在烎王府骗吃骗喝了。”
这一通胡扯好些莫名其妙,就像顾淮笙说变就变的脸。当那身懒散颓靡劲儿一收,立马恢复成原来端然正气,眉目一凛,就是一副随时准备朝堂参人一本的样子。
这变化看到赵越心头一跳,然而还没说话,顾淮笙已经从藤榻上站了起来,捂着胸口冷然吩咐:“果壳儿,收拾包袱,这就回将军府。”
这一出不说赵越,就是果壳儿跟雀斑小厮都有些接不上脑回路。
但顾淮笙并不多说,转身就朝屋里走。
“顾淮笙!”赵越猛地站起身来,转身喝住顾淮笙:“你,你这是抽的什么风?本王,我又没说你什么,关心问你两句还不行了?我看你不是身体不适,是女人月事来了!莫名其妙就闹脾气,神经病吧你!”
赵越这一暴走,顾淮笙没什么,可把雀斑小厮和果壳儿给惊掉了下巴。
顾淮笙懒懒靠在果壳儿身上,偏头斜眼乜斜赵越:“哟,王爷还知道女人月事呢?”
赵越面上一红,咬紧牙关又成了锯嘴葫芦,看着对方嘴角上扬的弧度,这才意识到,被那家伙给耍了!
好气,可是心里却松了口气。
顾淮笙笑完却没再多说什么,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便任由果壳儿搀扶着回了房里。当然,也并没有真的收拾包离开回将军府,开玩笑,他可是死皮赖脸来这吃大户的,还没吃够本儿呢,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赵越什么时候离开的,顾淮笙并不知道,一连数日没再踏步西厢院他也不急,依旧一边养伤一边混吃等死,就是胃口不佳,人又瘦了些。
照着镜子可把顾淮笙给愁的,都没以前好看了。
“少爷要不每天猫嗟食似的,r_ou_自然就回来了,伤口也能愈合的好些。”果壳儿一看顾淮笙对镜兴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斗胆吐槽。
“能耐了啊?敢把少爷跟猫作比,欠板子是吧?”顾淮笙也就是嘴上厉害,实际上却只是不痛不痒的瞥了果壳儿一眼:“听说烎王进宫了?”
“是。”果壳儿就刚在外面听了一耳朵回来:“听府上下人背地里议论,老太妃最近发愁王爷婚事,昨儿个百花宴进宫,提及王爷亲事兴致怏怏,皇后便放在了心上,给相看了几个,今儿宣召王爷进宫,应该就是为了这事儿。”
“哦。”顾淮笙没什么反应,放下镜子,端起果壳儿递上的药碗一口闷,把空碗放回托盘的时候,却发现果壳儿一脸的欲言又止,不禁纳闷儿:“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作甚?”
“王爷若定亲,那少爷您……”果壳儿也不想这么被限定思维,总觉得很丢人,奈何自家少爷就是一门心思睡烎王,他个小厮,也没招啊,反而止不住跟着c,ao起了莫名其妙的心:“您的处境,会不会很尴尬?要不,咱们还是趁早回府吧?”
顾淮笙没有理会果壳儿,撑着桌沿起身:“给少爷换身庄重点的衣裳,少爷我……去拜会拜会老太妃,进府多日未曾探望,实在失礼。”
“啊?”果壳儿吓了一跳:“少爷使不得,您这还没拿下王爷呢,就去找人亲娘叫板,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那什么嘛!”
顾淮笙眉目沉敛:“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做什么照做便是。”
果壳儿……便脖颈一缩,没敢吭声了,跑去箱笼翻了身素雅青衣出来,伺候着顾淮笙换上。
第9章 老太妃
顾淮笙到了梵香苑,却并没有见到老太妃,只一个嬷嬷出来回了他。
“老太妃近来身子不适,刚睡下,顾大人不若改日过来。”
嬷嬷态度恭敬,语气也是客气有加,只那双狭长浑浊的眼底透着轻蔑和探究。
“太妃休息自是不敢叨扰,难得今儿个j-i,ng神头足,便是等上一等也无妨。”顾淮笙直直望进那嬷嬷眼底,分明笑着,却直教人心头一悸,心虚垂眼,移开了视线。
“这……”嬷嬷尽管心虚没敢再看顾淮笙,但主子吩咐却不敢马虎:“老太妃久居梵香苑,甚少外出,也从未接待过外男,顾大人留下,怕是不妥。”
“嬷嬷放心,我不进去就在这院外等。”顾淮笙外放的气势收敛回来,笑容和煦,仿佛刚才那一瞬间,不过是嬷嬷的错觉:“稍后太妃起了,还有劳嬷嬷帮忙通传一声。”说完当真不再跨门一步,被果壳儿搀扶着,在院门口那覆了一层青苔的圆石墩上坐了下来。
嬷嬷被他油盐不进的无赖样弄得一愣,却也没法赶人,只得探头瞪了他背影一眼,转身急忙忙回去复命。
“少爷,那嬷嬷回去了。”果壳儿偷偷回头瞅了一眼,见嬷嬷离开,忙转头作势要扶起顾淮笙:“这石墩上都是青苔,少爷可别坐了,快起来吧……”
“我这又不是坐给那嬷嬷看的。”顾淮笙坐的四平八稳:“再说,少爷我不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