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二:“是啊是啊,这顾大人不是扬言非烎王不嫁么?突然从烎王府出来,可是有隐情?”
“那必然是有隐情的。”顾淮笙挤挤眼,笑的贱兮兮的:“那顾大人可是男子,便是痴心一片,老太妃能容得他去,便皇家颜面,当今圣上也不能坐视不理不是?撇开君臣不说,那还是叔侄呢!这不赐婚的事儿刚一被顾大人知晓,就与烎王大吵一架出来啦!”
书生二:“赐婚,那烎王怎么个打算?”
顾淮笙扼腕摇头:“可怜顾大人情深一片,竟是一腔痴心付东流,哎!”
顾淮笙点到即止,接下来怎么传,就交给人们的想象力了。叫来伙计结了账,领着目瞪口呆的果壳儿就离开了茶馆。
“少爷拐着弯儿骂烎王是负心汉,如今过了嘴瘾可是出气了?”待走出茶馆,果壳才醒过神来,看着摇着羽扇怡然自得的主子,当真是心累极了:“那两人说少爷非烎王不嫁,少爷居然也不生气,还凑趣儿自损,真不知道少爷都是怎么想的。”
“少爷我本就是非烎王不嫁,人家又没说错。”顾淮笙笑眯眯的,看着似乎心情比离开烎王府时好了许多。
果壳儿当即脚下拌蒜一个踉跄,糗态看的顾淮笙哈哈大笑。
果壳儿看着,心更累了。
第11章 给气笑了
回到将军府,就被告知顾淮准去了军营练兵,至于三弟,还不知道在哪个戏园子里甩袖唱戏呢,偌大个将军府,除了下人就顾淮笙一个主子,冷冷清清,他却乐得清闲,兀自回房躺着养伤去了。
而之前在茶馆所传,不到半日发酵,便分裂出好几分版本在坊间流传开来,甚至还有说书人嗅到商机,将其流言编撰成书,给评讲弹唱得绘声绘色。
赵越知道这事,已经是晚上了。原本因顾淮笙突然离府心神不宁了半天,却在听闻各种负心汉版本的传言,给气笑了。
“很好,果然是顾大人风范!”赵越笑得咬牙切齿:“我早该想到的,这人素来y-in险睚眦必报,又岂是甘受委屈的主!”
安公公看一眼跪在下首的云墨,态度愈发小心翼翼:“王爷这是生气,还是在笑呢?”
赵越没回安公公,只问:“这人啊,哪怕算计,也不忘踩本王一脚泄愤,安公公,你说,他所言喜欢,真是喜欢么?”
安公公被问的一愣。
“罢了。”赵越捏了捏眉心:“市井谣言不必去管。”
云墨抱拳:“是!”
赵越挥手:“下去吧。”撇一下头:“安公公,你也下去吧。”
安公公忙打袖哈腰:“是,奴才告退。”
待两人离开,赵越再低头看着手上书简,却是一字也难入眼,心思总忍不住发飘,满脑子都是在梵香苑错身而过那一瞬,顾淮笙脸上的表情。
片刻,正凝心聚神摒弃杂念准备继续看书简时,书房的门却被敲响了。
旋即响起管家的声音:“王爷,顾将军府上传来消息,顾大人夜里突发高烧,府医束手无策,已经着人将陈太医胡太医请了过去,情况似乎不太好。”
赵越猛然起身,手上书简更是啪地掉落案上:“出府那会儿不还好的很,怎生突然就不好了?”顿了顿又问:“谁传的消息?”
管家道:“回王爷,是云墨留在那边的人。”
顾淮笙突发高烧,不止赵越这边得到了消息,宫里那位亦是。
而此时的御书房,老皇帝便放下奏折,一边咳嗽一边打听这事。
“朕听闻,那顾淮笙因为烎王进宫议婚,大动肝火,大吵一架离开烎王府,如今还突发高热,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说着话的功夫,老皇帝就撕心裂肺咳红了脸,身边伺候的老太监常朔忙端过茶水伺候老皇帝喝下。
“回皇上,确有此事,纪太医已去确认过了。”常朔一边给老皇帝拍背顺气,一边道。
老皇帝手帕掩嘴又咳了几声,闻言没再言语,只挥了挥手,示意常朔退下,便继续批阅起手边的奏折来。
圣心难测,常朔吃不准老皇帝的想法,略微迟疑,还是放下茶盏躬身退了回去。
就在常朔以为老皇帝几乎忘了这茬之际,老皇帝却再一次幽幽开了金口。
“倒是让朕做了这个恶人。”老皇帝放下批阅好的奏折,翻开新的,却提笔稍顿:“也罢。”
常朔闻言微微抬头,然而等了半天,也没有个下文,倒是等来老皇帝又一轮猛烈的咳嗽。
“皇上……”常朔忙奉上茶水伺候,却是再顾不上生出旁的心思来,只道:“皇上近日咳疾愈发厉害,可要传纪太医过来看看?”
老皇帝挥了挥手,平复下来才道:“起驾,回乾坤宫。”
“那……贵妃娘娘那儿……”常朔下意识捏着袖子,却不想他刚一开口,就被老皇帝古井无波地瞥了一眼,当即惊出一声冷汗,便是半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了。
倒是老皇帝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开朕私库,挑两样好药着太医院院正给送去,顾淮笙此番用心良苦,若是这么折了,未免冤枉,再者他大哥看着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对他两个弟弟却是极为上心的。”
常朔躬身垂首,眼珠子却滴溜转得甚不安分:“奴才记下来。”
旋即接过老皇帝递来的狼毫毛笔清洗起来,待将清洗好的笔置于笔架,这才伺候着离开御书房。
不过刚跨出御书房门槛,老皇帝又道:“你也一道去瞧瞧。”
主子是说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