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在这里顿止,骤感心口似被对方的语句烫了一下,烙出印痕来,那些无端而起的妄念四处蔓延,随后又被他紧紧收束住了。
他是清白之身,但毕竟养成的地方不同,也亲眼见过一些世间姻缘,多得是薄情寡义的女人,心口不一,将儿郎哄得痴心痴意,再毫不顾惜的无情离弃。而殷璇高至九五,在她身上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倾慕,恐怕多是凄凉收场。
晏迟收回思绪,不再停留在小楼上,而是带着百岁和阿青下楼。刚到宫道上,便见到不远处一个身量纤瘦的侍奴被其他几个小郎推搡打骂。
他们只顾着眼前,竟未注意到有主子站在后侧,一个个看起来也只十六七岁,像是入宫不久的年纪,皆穿着青灰色的仆服。
“你算是什么东西,连女使的床榻都敢爬,那都是有品级的命官!瞧瞧你这下贱的样子,呸,浪得你筋骨痒!”
“哥们几个不是不认得你,可你跟的主子就无能,还敢到宜华榭来?知道这儿住的是谁么?”
“别看都是一宫的人,可每个人的境遇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