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懒得理她,侧身让众人进门。
江老唱:“进酒,行合卺礼。”
将葫芦一剖为二,称为卺,所以合卺就是指新人交杯而饮。
这次是宁宁端着托盘,里面装的是红线相连的两只卺,站在405寝室和林若寒的后面。她个子小,但端得非常稳,一点都不抖。
比她两个妈有出息多了。
文殊娴和林若寒分别倒上酒,递给唐若遥和秦意浓。
秦唐二人高举卺杯齐眉,只饮一半。
秦意浓面色不改,唐若遥却是微微皱眉,因为酒是苦的。
她接了新电影,所以后期婚礼事宜基本是秦意浓在c,ao办,这种小细节她不知道,她更不知道秦意浓私底下都试过好几次这个酒了。
这里头有个说法,葫芦是苦的,里面盛苦酒,象征着夫妻二人在以后的日子里要共甘共苦,携手不离,是个美好的寓意。
韩玉平和秦意浓商量的时候,觉得这个很好,于是就保留下来了。
江老唱道:“交杯。”
两人叫卺杯交还给文、林二人,交换卺杯,再高举齐眉,将对方的另一半酒饮尽,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
两人对视了数秒,眼底情意涌动。
众人没出声打扰,等她们自己回过神,伸手将两只卺合在一起,变成一个完整的葫芦,由林若寒用丝带绑起来,放回托盘。
伴娘们和宁宁都退后,把大空间留给新人。
江老唱:“解缨。”
按旧礼这本该是新郎解下新娘头上的红头绳,此刻伸手的却是唐若遥,秦意浓配合地微微低头,唐若遥将她发间的一根红头绳解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笑。
她们互为新娘,不分彼此。
江老唱礼这么久,心潮也隐约澎湃起来,高声唱:“结发。”
文殊娴眼睛又红了。
傅瑜君怕她一会儿哭出来,便临时接过了她的活。
宁宁端托盘,内放剪刀,锦囊。
林若寒执起剪刀,从秦意浓的发丝间分出一缕,剪下,放入托盘。
傅瑜君执起剪刀,从唐若遥的发丝间分出一缕,剪下,放入托盘。
秦意浓拿起头发,唐若遥递过红缨,秦意浓将两缕头发系在一起,林若寒将锦囊奉上,秦意浓把头发放进锦囊,系紧,交还林若寒,林若寒再放回托盘。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惟愿卿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只剩最后一道了。
秦意浓牢牢记着,没有再冒动。
江老唱:“行执手礼。”
两人并肩而坐,唐若遥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下,唐若遥手心向上,两只手接住握住,意味托付终身。
两人对视,颔首。
片刻,放手,坐正。
江老唱:“正婚礼,礼成——”
话音刚落,秦意浓马上又把唐若遥手牵住了,宁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小手,过来牵住唐若遥另一只手,唐若遥忍俊不禁,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江老上了年纪,这一趟走下来,他也是累得够呛,最后嘱咐道:“准备一下,还得行拜见礼呢。”
以江老的身份地位,要不是秦意浓,真没几个人能请得动他,更别说这一通忙活了。秦意浓知道感恩,先松了唐若遥的手,亲自送江老回喜堂歇息。
回来她将唐若遥的凤冠摘了,两人又帮彼此去了披肩的霞帔,去喜堂拜见高堂和宾朋。
秦意浓已经知道唐若遥心心念念惦记着韩玉平和梁菽没有给她发红包的事,这会儿去喜堂途中,便捏了捏她的掌心,揶揄道:“现在你可以收红包了,还不止一个。”
唐若遥嗔她道:“讨厌。”
本是小情侣的打情骂俏,秦意浓露出几分较真的神色:“结婚第一天你就说我讨厌。”她伤心道,“你真的讨厌我吗?”
唐若遥:“……”
文殊娴和林若寒她们都回喜堂了,唐若遥环视四周,只在远处见到一个扫地佣人的身影,低了低声音,道:“喜欢。”
秦意浓追问:“喜欢什么?”
唐若遥有些恼羞成怒,道,“喜欢你,行了吧?”
秦意浓泫然欲泣,委屈道:“你凶我。”
唐若遥:“……”
她被这样的秦意浓逗得有点想笑,谁知秦意浓下一句道:“娘子,你为什么凶我?”
唐若遥:“哈哈哈哈。”
娘子是什么鬼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