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灵渊移开视线,苏苏后面的话他都没太听进去,他全部心神都在苏苏那委屈的小脸,软弱撒娇的声音上了,他真的是对这样的苏苏一点办法也没有,已经不是第一次,很想拒绝,但是他知道,一向聪明伶俐的苏苏能使出撒娇这一招算是他最后的法子了,他若是拒绝,苏苏会伤心的,会生气的。
他不想见他伤心,也而不愿他生气。
“好,”夏侯灵渊点头道,“但是得委屈苏苏扮成贴身下人跟在我身边了。”
“不委屈,不委屈。”苏家宝收起可怜的模样,笑了起来,当真是能屈能伸。
傍晚,褚皇最后一天的的宴会正式开始,苏家宝穿着下人的服饰,低眉顺眼的跟在夏侯灵渊身后,宴会场面宏大,上面的皆是四国和其余一些小国家的皇子公主或是大臣。
夏启有三个席位,最上首坐的是夏侯灵渊,苏家宝瞥一眼位置,发现了异样,照理说,褚皇下面的位置,左手边应该是褚云国的人,右手边应该是目前实力最强大的东临国人,可如今,东临国的位置安排在了夏启的下面。
也就是说,如今的位置就是,褚皇旁边靠下是皇后,再下面,左手是褚云国太子,右手边是他哥夏侯灵渊。
这位置着实有些令人不解。
不待他深想宴会就开始了,先是莺莺燕燕上台跳舞,然后就是各使臣之间互相带着面具的寒暄,期间褚皇时不时的大声咳嗽,那咳的狠劲,苏家宝都怕他把心肝脾肺给咳出来。
皇后还有贵妃都上前安抚,太医也时不时上来给他把脉,宴会众人各个别有心思,见寿辰的主人咳的这般厉害,像是......像是命不多时一般,底下的欢声笑语也渐渐歇了下去,一时间,只闻见褚皇那骇人的咳嗽声。
场面尴尬又压抑,褚云国的大臣们更是额头直冒冷汗,努力的压下面上惊恐的神色,更奇怪的就是,褚皇这般模样,也不见褚云国太子及一众皇子上前表达关心,他们如今都安安稳稳的坐在位置上,虽都看向褚皇,但那眼神之中却丝毫不见忧心。
苏家宝毕恭毕敬的跪在夏侯灵渊旁边替他斟酒,布菜,只微微听见上面太医和皇后极力劝着褚皇回宫休息,偏褚皇不同意,还上气不接下气的低声呵斥他们逾越不懂规矩。
吃完太医的药,褚皇的咳嗽才微微缓和一些,他看向下面,笑着说今日是个好日子,让大家不要拘束,尽情的吃喝,说完他的目光就移到了夏侯灵渊的身上。
下面听了褚皇的话,又开始热闹起来,每个人脸上都重新装上笑意,而上首的褚皇则开始有意无意的同夏侯灵渊说话,都是褚皇问一些小问题,夏侯灵渊不卑不亢,不带丝毫情绪的回答。
问着问着,褚皇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引起下面人的注意,之间他嘴巴动了几下,说了些什么,然后看着夏侯临渊眼中的满意更甚,别人离的远听不清他说什么,但是苏家宝却能微微听清楚,褚皇说的是:“像,真像。”一连重复了好几遍。
像什么?像谁?这问题苏家宝和夏侯灵渊心里都明白,苏家宝不敢抬头看对面太子和皇后听到这话的模样,但他想,也许是习惯了什么表情都没有,也许是嘲讽或是嫌恶。
上面的褚皇呢喃完,又空话一大篇的称赞了夏侯灵渊几句,随后就是丰厚的赏赐,所有人的视线都再一次聚集在了夏侯灵渊身上,包括夏启位置上其余两位使臣,礼部侍郎李耀堂,大内侍卫首领吴宗。
夏侯灵渊沉着脸,站起身来委婉拒绝,不想,上一秒还大笑的褚皇这一刻忽的就冷了脸,毫无征兆的,而且面上怒气越发厉害,他伸手指着夏侯临渊,大声斥责他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蔑视皇权,言语中的杀意任是苏家宝这个没有武艺的人也能感受得到。
“哼,”夏侯灵渊也收了表面上的和气恭敬,“我堂堂夏启的七皇子,何时轮到你褚云国的皇帝说教了!荒唐!”说完,他挥袖转身对着其余几国的使臣道:“恕本王失陪,先回了。”
说完就走,半分情面没给褚皇留,褚皇气的立马叫侍卫拦下他,却见太子一挥手,想要有动作的侍卫立马停了下来。褚云国太子走到褚皇面前,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就见褚皇也从宴会上离开了。
夏侯灵渊走,苏家宝自然紧随其后,而李耀堂和吴宗却不能先行离开,前者是因为职务,后者则是别有心思。
二人回到驿站别院,苏家宝牵起夏侯灵渊的手安慰道:“哥你别生气,那老皇帝那般笨不可能对灵犀公主......”
苏家宝话还未说完全就被人揽进了怀里,夏侯灵渊小声道:“别说出来,我不想听。”
这是苏家宝第一次听到夏侯灵渊对他的要求,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个运筹帷幄的男人那一丝的脆弱。
也是,不论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平静以对的,本以为来褚云国调查一番才会知晓当年褚皇对灵犀公主的感情是否有别于兄妹之情,没想到都不需要调查,褚皇这般疯疯癫癫的表现,足以证明他对灵犀公主情根深种。
即使小时候在褚云皇宫受尽虐待,但夏侯灵渊也从未对灵犀公主产生过片刻的不满和恨意,相反,他对那拼着性命生下他的母亲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即使他和灵犀公主没见过一面,没相处过一刻。
“我要把她带回去,这里不是她的净土。”夏侯灵渊低低的说。
苏家宝点头,“好,我和你一起带她